“怎么跟啊,这堵的。”
谢琢拐个弯,上了左边一条道,正好在林松玉的车窗视野里。
林松玉看着那个人如何把小崽子放进后座,绑好安全带,跨上自行车,与周围格格不入地远去。
前面的堵车终于松动,刑镠玉左转跟上那条单行道。
开了一会儿,刑镠玉明白了:“他俩是抄田间小路去镇上啊,刚从那儿堵过来。”
再往前,四轮车开不过去了,出口便是镇上的大马路,来往都是车。
谢琢从后视镜看见汤呼呼脑袋一点一点,意识到小崽子坐车犯困,忙停下来,把车锁在路边的电线杆上,抱起汤呼呼。
汤呼呼一趴在爸爸身上,立马睡着。
刑镠玉把车停在一户人家门前的庭院,说好停一小时给五十。
林松玉掐着掌心,想好的说辞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对刑镠玉道:“孩子不是我的,那个才是亲爹。”
刑镠玉:???
林松玉:“待会儿说你是我男朋友。”
刑镠玉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自己是被林松玉以“私生子”为借口骗来装他男朋友的!
不过,真的不是亲儿子吗?
他头脑爆炸的这一分钟,林松玉已经A上去了。
谢琢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林松玉,站在电线杆边久久不言。
他以为,托杨鹤传话被识破之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林松玉笑了一下,挑眉:“很意外?”
谢琢:“嗯。”
他想了想,还是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很抱歉。”
林松玉:“抱歉什么?抱歉你让杨鹤传的话?”
“你想多了,我有喜欢的人,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刑镠玉。”
刑镠玉侧身面对着田野,和林松玉戴着同款墨镜,身材颀长,一脸高深,嗯,油菜花长得不错。
谢琢没有说话。
“他在江市当兵,不能出市,我来陪他过年。想起呼呼也在这里,就顺路过来看看。我很喜欢呼呼,想跟他玩,仅此而已。”林松玉使用高超的激将话术,“你到底在防备什么?怕呼呼喜欢我多过你?还是怕你自己守不了寡?”
谢琢:“我没有……”
林松玉看着睡着的汤呼呼,他还没有抱过睡着的汤呼呼呢,他又不会伤害呼呼,多一个叔叔喜欢他不好么:“我不妨碍你守寡,喜欢你我掉海里淹死。”
谢琢瞳仁剧烈地震撼了下,心脏被针刺了一样缩紧,仿佛这个恶毒的诅咒应验过:“不要这样说。”
林松玉盯着他:“那我可以和呼呼玩了吗?”
他把手揣在口袋里,避免自己还没谈判成功就想对汤呼呼捏手捏脚。
那双眼睛清亮逼人,谢琢不合时宜地想起汤玉的眼睛,来应聘护工时也是这样,倔强、不愿低头,却把想要什么都写在脸上。
如果谢琢一时不愿满足,还会招致长篇大论。
林松玉皱眉,把自己的行为规范说得更明确一点:“你放心,我只跟呼呼玩,我不会跟你说一句话,不会多看你一眼,影响你的忠贞不二。你不会变心,我也不会变心,既然双方都有保障,还有什么问题吗?你不符合我的择偶标准,我的标准长这样——”
“咳咳。”刑镠玉恨不得跳进田野里淹死。
林松玉:“过来。”
刑镠玉认命地过来,站定时身高和谢琢差不多,摘掉墨镜,伸出手,想到谢琢抱着孩子,于是又把手收回去:“你好,我叫刑镠玉,从小和松玉一起长大。谢琢是吧,久仰大名,李岫玉经常提起你。”
一连三个玉,很明显是兄弟关系吧。
对面的兄弟却显然没有听进去,笑容有些勉强,低了一下头,又抬起。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