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还能听到小孩子的声音,描述看到的内容,家长示意她小声一些。
配乐是现场演奏的,在舞台的另一侧有留给演奏人员的平台,也都穿着工作服。
现场灯光滚动,只是掠过演奏人员,卢椋看见了一个老同学。
等节目结束,灯光熄灭,掌声四起,孙捡恩还没有回神。
安璐惊叹连连,“这姐姐也太厉害了,要是赵老师看到绝对会评一大段。”
喻沐看见厉害的作品就皱眉,特别严肃。
她收起了对小地方的轻视,联想到孙捡恩的生母也是从这里出去的,更好奇当地的文化底蕴了。
总共四个节目,最后的舞剧不到四十分钟,谢幕的时候屏幕一一出现演职人员的名字。
有观众离场,灯光缓慢亮起,孙捡恩还坐在椅子上。
安璐和喻沐交流刚才领舞的动作,卢椋听不懂专业名词,她看着孙捡恩,问:“要和邱艾打个招呼吗?”
孙捡恩低头,“她好厉害。”
她那天听蓝迁提过邱艾的工作,也知道她为了生活并不推辞工作。
唱歌跳舞都做,丧戏可以唱,这样的舞剧也可以上。
无论是那天葬礼上的邱艾,还是在门口起锅颠勺的厨师姐姐,还是开化肥店偶尔货拉拉的蓝迁。
孙捡恩来扬草遇见的人都在努力地生活。
和不怎么想活,觉得生活无聊的她完全不同。
现在她还试图让卢椋再做一块碑,也是用这份感情吊着自己岌岌可危的生命力。
卢椋是不是意识到如果感情某天如弦崩断,自己或许又会走到原点。
那卢椋压力是不是很大?
她喜欢我会不会喜欢得很辛苦?
孙捡恩好像知道了。
她低着头,没有意识到自己攥着的衣角是卢椋的。
卢师傅没有提醒她。
一边的安璐也察觉了孙捡恩的不对劲,正想说话,卢椋比了个不要问的手势,又冲她们笑了笑,“表演最后一个节目的是我的朋友,你们要不要见见她?”
她不忘告诉孙捡恩,“崔蔓也来了,捡恩,你应该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
“崔蔓没问我要一百万,也问我要二十万呢,”
安璐瞪大了眼,“什么二十万?”
喻沐听得迷迷糊糊,“什么诈骗?”
孙捡恩也很惊讶,“崔老师也来了?”
卢椋:“刚才伴奏的就是她,拉二胡的。”
她牵起孙捡恩的手,对安璐和喻沐说,“那我们一起去后台?”
剧场两个小时,门口的营业时间写着最晚到十点。
这个时候观众都散场了,保洁阿姨正在清理场地。
工作人员不知道在核对什么,也有道具人员数台上的东西。
后台人多,剧团演出的老师也在,有的在卸妆,有的刚换下衣服。
配乐组都在一个空间,人群中扎着松垮道士头刘海又是爆米卷的音乐人正在和邱艾聊天。
“崔蔓。”
卢椋带人来的时候崔蔓刚好提到正月的音乐会,她显然牢骚很多,素面朝天的脸黑眼圈都像是贴上去的,不知道熬了几天大夜。
听到声音,邱艾也看了过来,看卢椋带了三个女孩子,哇了一声,“卢椋,你最近捅了女大学生对方窝了?”
卢椋:“是啊,还不是崔蔓介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