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目光闪烁,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边、眼前的所有人内心的剧烈活动。
这不对劲。
是的,这不对劲。
胡亥望了望四周,再看向咸阳城门,气愤道:“高,东巡军回咸阳,为何咸阳城的人敢拒我们于门外?”
是呀,怎么敢,他们怎么敢,他们可是十几万的东巡军。
即使兵马都不会进入咸阳城,只是停留在咸阳城门口,但陛下的六架马车和官吏们还是要进咸阳啊,他们怎么敢紧闭中门呢?
浮动的人心不再藏于东巡军的每个人心底,而是在每个人的脸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怎么回事?中门紧闭?谁给守卫狗胆敢拒陛下的车架于城门口?”
“冯相呢?怎么不见他带人来迎接?怎么回事啊这是?”
并不是每个一起东巡的臣子都知道始皇已死的消息,他们就是一块程序上的砖,做好手头上的事情就好。
节外生枝,赵高不会告诉他们多余的事情。
最后,他们齐齐看向
在场地位最高的陛下近臣赵高和丞相李斯,问道:“李相,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知道,怎么不知道?
李斯的心开始慌了。
赵高望着咸阳城门口,问李斯:“李相,你说他们是不是怕了?”
李斯不敢回答,但是有限的经验告诉他:“自古能号令强兵者人人惧之,我们手中有精挑细选而来的东巡军。”
“玉玺在手,无人能敌,无人能挡。”
赵高摸索着手中的玄鸟纹盒子,道:“对,玉玺在手,此天下无人能敌,无人能挡。”
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已策反了所有副将,长公子那群人无论做出什么事情,他都有本事接应着。
只要他赵高一声令下,东巡军就能随他而动。
李斯望着咸阳城,冷静道:“永远不要低估别人,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输赢。”
赵高不置可否,他握紧手中的玉玺。
胡亥面容阴沉,骑着骏马咬牙切齿道:“他们竟然敢拒本公子于城外,等本公子登基就把这群人全活埋了!”
说着就想来抢赵高手中的玉玺:“高,快给本公子,我要用玉玺,命令李将军大军强攻,把咸阳城给本公子打下来!”
这自然不符合常规,但符合赵高心中的想法。
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打吧,就把咸阳打下来!
赵高正要把玉玺递给胡亥,但下一秒。
“嘭!”
“嘭!”
“嘭!”
咸阳城里传来三声钟响。
皇庭三声钟响意味着什么溢于言表,但正是因为知道意味着什么才让人不知所措:
“三声丧钟是帝王去世才会响的。”
“陛下不是在我们车上吗?为什么皇庭丧钟就出来了。”众人更加躁动。
赵高正想安抚人心,然后,他们就看到整个咸阳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批士兵。
与他们不一样的事将士们手中的长抢不再是红带,而是一片白。
将士们身上不仅穿戴秦朝特色黑甲,腰间系上了白布。
城墙上白帆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