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轰鸣一声,视野只余那抹金色。
灼热视线有如实质,一寸寸舔舐肌肤,从足尖到脖颈,再到神色僵硬的面庞。
云青岫展开书,静静盖在脸上,试图降温。
指骨分明的手将脚腕与金镯握住,滚烫的掌温像烙印,刻在那片肌肤上。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下。
金铃晃动,铃音缠绵不断,似一点火星溅入荒原。
烈火燎原,迎风见长。
裴宥川用力闭了闭眼,喉咙干涩异常:“师尊,我今夜可能没办法温柔。”
半响,书下传来一声回应:“……嗯。”
这声应允让火势滔天。
裴宥川单手启开瓷瓶,数也不数,一把丹药入喉。
空瓷瓶与书一起滚落在地。
云青岫被仰面压在美人榻上,勉强支起身体,看见地上的空瓶,瞳孔一缩,“你吃了多少?”
裴宥川紧盯着她,黑瞳幽深不见底,声音暗哑:“不知道,没数。”
他握住素袍下的脚腕,另一只手捏住云青岫的下颌。
金铃晃动间,急促灼热的吻压下。
力度很重,毫无章法地连啃带咬,令人生出一种要被吞入腹中的颤栗。
在这件事上,裴宥川从来很有耐心。
事前准备会做得很充分。
今夜的准备显然不那么充分,感受异常清晰。
月色入户,银色发冠折射出冷光。
云青岫不由想起今早篆刻最后一重法阵时,天外玄铁质地坚硬,篆刻并不是易事。需要用刻刀一点点凿入玄铁中,开拓出基本纹路,再细细雕刻。
这个过程漫长且艰难。
但因为赶时间,她刻得很快,手法甚至有点粗暴。
视野蒙上水光,发冠也随之模糊。
金铃晃动之声越发急促,细细的金镯在脚腕上摇动不止。
…
云青岫的意识在短暂空白后渐渐回笼。
黑雾在屋内涌动,冰冷鳞尾已经染上她的体温。
不必看也知道,身上定然满是乱七八糟的痕迹。
几条鳞尾强硬挤入指缝,占据她的掌心。
云青岫下意识握拳,鳞尾们先是一僵,随后更加热情贴来。
嗡嗡低鸣声不断,挨挨挤挤,互不相容,像是邀宠一般往她面前挤。
意识又是一阵空白。
云青岫齿间泄出一声断断续续的喘息,恍惚间像难忍的泣音。
连绵不断的铃音忽然停下。
两只手捧住她的脸,几乎是有点手忙脚乱在擦拭滑落的水光。
裴宥川找回了理智,满脸懊恼:“我……师尊,是不是弄疼你了……是我不好……”
云青岫艰难喘了一口气,勉力摇头。
素白面容染上薄红,眉尖蹙起,眼眸水光潋滟,看起来像是备受煎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