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青妤纹丝不动,冷眼看他:“张攸年,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我原以为你尚有几分君子之风,没想到竟卑劣至此,派人去辱骂逝者,你还有半点人性吗?”
张攸年执茶的手微微一滞。抬眸看向晚青妤:“青妤,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晚青妤冷笑:“你装糊涂也无妨。我只警告你,不许再招惹萧秋折,也别传出流言侮辱他母亲,若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张攸年见她如此愤怒,却只是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袖,道:“你何必这般激动?萧秋折那边出了事,就一定要算在我头上么?不过,关于萧秋折身世的传言,我倒是有所耳闻。若此事当真……”
“张攸年。”晚青妤厉声打断,“此事是真是假都与你无关,从前我还看不透你的心思,如今却是明白了,你不过是想踩着旁人往上爬。你说什么喜欢我,要与我在一起,不过是存心恶心我和萧秋折,想要离间我们的感情罢了,你那点龌龊心思,真叫人作呕。”
晚青妤说起狠话毫不客气,什么事情都可以容忍,但是造谣逝者,唯独忍不了。
张攸年脸色微变,却仍强撑着笑意:“青妤,你误会我了。”
“误会?张攸年,这世上怎会有你这般恶毒之人?我与萧秋折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你们总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害我们?”
她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噙着愤怒的泪光。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子,竟是如此面目可憎。
张攸年见她如此激动,却不恼不怒,反而低低笑出声来:“晚青妤,说到底,你心里始终瞧不起我,是么?”
他向前走近她一步:“像我这样的人,为何就不能往上爬?为何就不能拥有你们生来就有的东西?为何不能拥有爱情?”
晚青妤皱眉往后退,张攸年却紧跟着,晚青妤被他逼得后退几步,后背已抵上冰冷的墙壁。
张攸年却步步紧逼,抬手撑在她耳侧的墙面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他低头凝视着她气得泛红的脸颊,道:“你也打心底瞧不起我是吗?”
“我没有,你要往上爬是你的事,但若敢伤害萧秋折……”
“你能奈我何?”张攸年打断她,“再打我一巴掌么?”
晚青妤转身欲走,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晚青妤原以为张攸年是个冷静自持的人,本想与他好好理论,却不想他激动起来竟如此可怕。她蹙眉挣扎,却被他死死钳住手腕,怎么都挣脱不开。
“放开!”她冷声呵斥。
张攸年却将她的手强硬地按在自己心口上,道:“你摸摸看,这里也是会为你跳动的。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否认我的真心。”
晚青妤奋力抽手,他却纹丝不动,反而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那双本就深邃的的眸子此刻满是侵略性。
“张攸年。”
晚青妤气得双眼发红,眼中泛起泪光。
张攸年看着她,看着她满是惊慌的样子,皱了下眉头,眼中疯狂之色渐渐褪去,松开她,沉声道:“放心,我不会像付钰书那样逼你。不过看你这个样子,我倒有些等不及了。”
晚青妤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她一路疾奔出府,方于见她眼眶通红,急问:“夫人,他可曾伤你?”
晚青妤摇摇头,留下一句“盯紧他”,便上了马车。
晚青妤走后,张攸年便去找萧亲王。
张攸年踏入萧亲王书房时,萧亲王萧敖正执壶斟茶。见他进来,萧亲王含笑抬手示意:“张大人来了,快请坐。”
茶香氤氲间,张攸年直入正题:“王爷,宫中已安排妥当,七日后便可动手。如今朝堂因付家之事闹得不可开交,多位大臣又因太后干政之事上奏,正是天赐良机。”
“临城通州那边已打点完毕,三日后会有兵变,届时京城内外交困,王爷只需率兵直取皇城,里应外合,大事可成。”
萧敖静静听完,沉声道:“张大人办事,本王甚是放心。只是兵部那边,秋折始终不肯松口。虽有些旧部听命于我,却怕他从中阻拦。”
张攸年早有所料,道:“世子性情刚直,强求不得。王爷不如将他暂且调离京城,既免了冲突,也是为他好。待王爷登基,他便是太子,日后自会明白王爷苦心。”
萧亲王沉吟良久,终是颔首:“也罢,此事确实不便让他参与。张大人此番筹谋,功不可没。待本王登基,朝中官职,任你挑选。”
张攸年立即躬身行礼:“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辅佐王爷成就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