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璇捏了捏袖口,她以为自己这些年已经改转了脾气,不会再有情绪波动了。
但面前这个人真的是……
真的是一副好欠打,好想给他两飞刀的无赖样。
捏着袖中的飞刀,折璇一本正经地说道:“起初我并没有怀疑你,因为你的说辞合乎情理。
“哪怕你身上带着微薄的官气,我也只当你是高门大户,成了荫官……”
“等等,你说我身上有官气?”
对于赵昕的不可置信,折璇应对迅速且坚定:“嗯。”
她医术好,又是女子,身份不高不低,可以省去很多麻烦,避免很多是非。
所以府州城内数得上号的官宦府邸都去过,见过的官太太多了,自然也能捕捉到一点气息。
赵昕的嘴小小的向下撇了点,他就知道叶明藏着不说的话都带着水分。
这不就被人认出来嘛,得引以为戒,抓紧出来的时间好好涮涮。
双脚离地,不是病毒就上不去,聪明的智商占领高地。而是被欲望遮蔽双眼,私心束缚手脚,怯懦充塞心房,异化成披着人皮的权力怪物。
“继续说。”
“不过你今早派两个伴当飞马出庄,说是去城中拜会几个相熟的老亲,我便起了疑。
“是什么样的老亲,值得宿醉后立刻去见?若当真如此重要,你们最初进城时又缘何不去见?所以我断定他们在撒谎。”
赵昕苦笑,得,百密一疏,暴露得比他预想中还要早。
不过他是派了李玮和王贡两个人回城去找本地皇城司调折家卷宗不假,但仅凭这一点就断定他是皇城司的人也无可能啊。
折璇是个善良的人,很贴心的解答了疑惑:“我不放心,让敬叔他们查了查,果然在你们乘骑的马匹上找到了皇城司专用的马蹄铁。”
折璇说这个话的时候很开心,似乎在为抓到他的把柄而得意,脸色都明媚了不少。
赵昕挠头,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败在了一块小小的马蹄铁上。
果然还是东宫太小了建不了马厩,不得已把马集中放到皇城司那养的错。
但尴尬必须得是暂时的。
因为折璇对他的态度已经变了,只把他弄下河,是释放愿意听他解释的善意。
他再不顺着变点,白龙鱼服就得变死鱼烂虾了。
以折璇在这座庄上的影响力,足能让他们几个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山里。
赵昕举手,做了个和之前一样的招财猫摆手姿势,在看到折璇面现羞恼之前,及时正色道:“没想到百密一疏,居然栽在了马蹄铁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此次来和折家无关。”
折璇也是这么认为的。
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一行人最大的看着也不过二十岁,也没个老成人跟着,结伴行走都让人悬心,皇城司的人当不至于这么糊涂,派他们出来查折家。
不过出于谨慎,还是追问了一句:“那你们这是?”
赵昕往水中一倒,任自己飘着,不让折璇窥见他脸上表情,幽幽道:“太子殿下跑啦。
“官家急得上火,广发诏令命皇城司暗中查访。我们几兄弟耐不住性子,就借着这个机会跑出来了。”
椿?日?
折璇: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离谱但合理。
“那你们怎么到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