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出去的脚尖在沙发布料上划出一道细长褶皱,林露秋弓着腰想躲,却被松穆死死压着,腕上红串一片叮咚作响。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他顶着一片潮红的身体,一把拉下松穆的项链将他拽过来,偏头咬上去。
刚刚才止血的伤口又一次裂开,血液在此刻成了最好的催化剂,搅弄、占有,难耐的呜咽声被悉数堵了回去,细密的汗珠沁出体表,又被反复摩擦的布料擦去,林露秋劲瘦的腰背拉出一道诱人的线条,绷直后发软,柔柔垂了下来。
他已经完全没力气了,松穆这个迟钝的疯子,仗着他们维持了这么久的暧昧关系,做什么都不觉得别扭,两只手煽风点火,以一个全然不同的角度抚过熟悉的身体,把他吻透了。
林露秋唇舌酸麻,小腹还残留着抽搐后留下的胀涩感,叫他光是抬手都觉得奇怪。
动作太激烈,松穆的唇瓣现在还没止血,他凑近给林露秋看伤口,打趣道:“你不是小鸟,你才是小狗,牙尖嘴利。”
林露秋就朝他呲牙。
松穆似是不知疲倦,抽了几张纸巾,先拂去林露秋眼角的泪,而后把其余液体擦净,做完这些,依旧精力充沛地黏在林露秋身边,份量惊人。
林露秋都不敢垂眼,生怕一个不经意的注目都能叫他原地发射。
他反手遮住了湿润的双眼,嗓音沙哑:“才第一天,你能不能别这么急躁。”他把嘴边的词语咽下去,换了个文明点的说法。
松穆虽然在感情上不开窍,但不傻,他只要稍微动动脑就知道这些年都错过了些什么,听罢反而更加后悔。
“就是因为今天是第一天才难受。”
不然说不定都能过十周年了。
林露秋冷笑一声:“看开点,重来一次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一天了。”
松穆瞬间哑火。
“你到底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林露秋躺在沙发上侧目,伸手挠了挠松穆的下巴,“我们不可能轻易分开,你是对自己,还是对我没有信心?”
“我知道,我知道”松穆盘腿坐在地毯上,把下巴埋在林露秋小腹拱了拱,“我就是容易瞎想,我怕你后悔,迟一步发现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优秀的人,怕我做了什么错事,你开始不肯见我,回家了也不见,要是再严重点,连家都不回了,那我要去哪里找你?”
“我们没有血缘啊,法律甚至没法承认我和你有任何关系,林露秋,你不是松家的小鸟,我拴不住你。”
“要是不在一起,至少无论如何,你都会回来”
哪怕林露秋身边站着的是别人。
何况任何关系的转变都面临着巨大的风险,松穆已经拥有了很多,他不想因为贪念继而毁掉这一切,把林露秋再次逼到无家可归的境地。
松穆越说声音越低,他担心这些自寻烦恼的念头烦扰林露秋的情绪,正打算摇头转移话题,谁知还没开口,脑袋忽然被人轻轻推了一下。
他抬头,看见林露秋朝他伸出了手。
林露秋张开双臂,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松穆。
看着他面上闪过怔愣的情绪,看着他一点点靠近,看着他珍视又满足地抱紧了自己,最后缓缓收紧怀抱。
林露秋顺着脖颈去拍松穆的背。
“阿木,你最好了,知不知道?”他被松穆箍在怀里,声音闷闷的,还裹着未褪尽的水意。
“不好也配不上你。”松穆说,“以后不会那么想了,再也不会了。”
正式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好像除了能亲嘴以外和之前也没什么不同。
林露秋懒得动弹,一开始还想指使松穆帮忙,等两人同时进到浴室,水雾漫开,没等门锁上,林露秋就先退缩了。
他把欲色难消的松穆推出门外,一个人打开花洒。
没急着冲洗,林露秋褪去衣服,先站在镜子前看了一圈。
身上很多地方都留下了痕迹,胸前、腰后,甚至连耳尖都肿了一点,浑身都湿漉漉的,水光一片。
他猜想松穆身上大抵也好不到哪里去,方才意乱情迷的时候,他可没少挠咬。
没办法,实在是松穆天赋异禀,要不是还在拍摄,估计他俩今晚都能本垒打。
林露秋闭上眼,任由温热的水流冲过酸软的身体,只是他和松穆一样憋了太久,无论再怎么放空,脑中回想着的依旧是先前的画面。
缱绻、滚烫、黏腻。
“哈”
林露秋单手撑着墙,视野被源源不断的水流冲刷成混沌一片,现在哪怕是最轻微的刺激都能激起他的反应,身心无一不敏感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