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候着吧,一会儿本王亲自罚你。”周远洄开口。
喻君酌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行礼退了出去。
帐内。
周远洄给皇帝使了个眼色,将无关人等都支了出去。
“如何?”皇帝问他。
“臣弟所料不错,那刺客并非冲着旁人,而是喻君酌。”
今日猎场遇到刺客一事,周远洄并未声张,而是让人先将刺客拿了,又私下禀报了皇帝,加强了羽林卫的防卫。只可惜刺客是被人收买行凶,并不知道雇凶之人是谁。
皇帝有些惊讶:“喻君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值得人这般冒险取他性命?”
“不好说是因为何事,臣弟打算去问问他。”周远洄说。
“好,此事你去办吧。”皇帝说罢意味深长地瞥了周远洄一眼:“你何故对喻君酌如此上心?别告诉朕只是看着祁家的面子上。”
“皇兄真想知道?”
“自然是真的。”
周远洄淡淡一笑,坦然道:“臣弟看上他了。”
“咳!咳咳!!”皇帝闻言忽然被呛了一下,“你说什么胡话?”
“说了你又不信。”
“远洄,你说真的?”皇帝一脸难以置信:“从前朕怎么不知道你是个断袖?这喻小公子长得是不错,但你不至于见了两次面就……还是说有别的缘故?”
“这种事情哪需要那么多理由?看上了就看上了呗。若我能说出一二三四五的缘由,反倒显得像是图他什么似的。”周远洄看向帐外的方向,“我什么都不图他,就是看他顺眼。”
其实周远洄这话也不是全对,至少他不是只见过喻君酌一两次。在淮郡时,他时常能见到喻君酌,只不过没有与对方打照面罢了。
若问他什么时候动的心思,他也说不好。
他只记得,某个黄昏他坐在舱内看向甲板,望见迎风而立的少年。那一刻他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念头,他想喻君酌看起来很单薄,应该怕冷。
淮王殿下平生第一次,想把一个少年揣着怀里。
那念头就像春雨过后的蘑菇,在他心里疯长,直至他意识到这念头意味着什么。
“那你想怎么做?”皇帝问。
“皇兄不是让臣弟罚他么?”
皇帝拧了拧眉,看向自家弟弟,似乎是想确定周远洄这话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那孩子看着温顺,实则脾气强得狠。”皇帝说。
“皇兄放心,臣弟有分寸。”
皇帝得了他的承诺,便未再说什么。
帐外。
喻君酌立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眸光注视着远处,像是在发呆。他五官长得精致,但没什么攻击性,只眼底偶尔流露出的一点执拗,昭示着他温和的外表下藏着另一副面孔。
“看什么呢?”周远洄不知何时立在了他身后。
“淮王殿下。”喻君酌收回视线,行了个礼。
他额头上磕破的伤处并未好好处理过,只草草抹去了血渍,看着有些狼狈。
“跟我来。”周远洄说罢转身便走。
喻君酌只当他要找地方罚自己,老老实实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