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黑衣保镖打开后门,扶一个女人坐了进去。
她眉眼微动。
是那个“迟逾小姐”。
幸而后车趴卧的金璨看不见,狗狗闭着眼,两只软耳朵蔫耷耷地垂着。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开出,驶离了绵绵小动物医院。
……
深灰色的豪车上。
开车的保镖问后座女人:“迟瑜小姐,是否需要像上周那样先去花店购花?”
迟瑜正闭目养神,昨晚被金毛幼崽闹腾一夜,根本没睡好。
闻言,她睁开冷淡的眸,里面划过自嘲的笑:“买花?”
“还不是会和我一样,完全不受她待见。”
说完,她看向一旁狗笼里的幼崽,“恐怕也只有狗能入她的眼。”
保镖握紧了方向盘,小心翼翼地请示:“那直接去医院了。”
口罩遮掩的唇瓣紧抿,迟瑜没有回应。
豪车驶入B市东部郊区,来到一处景色秀致的高级私人医院。
乘坐电梯直上顶层,走过长廊,来到贵宾病房。
迟瑜在保镖面前张扬如斯,站在病房门口却目露迟疑,指尖无声揪住衣角。
停顿须臾,抬手轻轻敲门,“笃笃。”
“姐姐。”
她紧接着喊,嗓音里有一丝小心的颤。
里面无人回应。
迟瑜深呼吸一下,对保镖说:“你们带狗站在门口等我。”
随即轻轻压下把手,推门进去,又仔细阖上。
病房的窗户是敞开的。
窗帘拂荡、春风灌入。明媚晨光轻跃于窗头翠绿的植物叶尖,满是蓬勃生命力。
而与这份蓬勃相对应,床上有具羸弱单薄的身躯,削瘦得几乎只剩骨头,像即将枯败的病木。
女人生得很美,骨相绝佳。
憔悴的病意无法将那份出尘遮掩半分,她浓密的鸦羽轻扇间,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更何况,眼尾还弥漫着潮湿病弱的红。
迟瑜看着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眼中闪过暗涌的痴迷。
为什么同样的面容,长在姐姐脸上,却有种迥异的勾人呢?
“姐姐,你醒了。”
她轻轻地说。
说话的微小气流在空中荡开连漪,轻碰床上女人白皙的耳廓,触扰了这副静默的画卷。
她没有朝迟瑜看去,目光依旧虚虚落在窗头绿植上。
苍白干燥的唇瓣微动,开口嗓音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