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谢渡也知道那人的身份。
除却他们二人,其他人都不知道。
阿樱不曾出过京城,定是谢渡告诉她的。
所以,是在那么早的时候,他们私下往来就已经那般亲密了吗?
唯有他,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宋妄起身,甩袖:“退朝。”
谢渡紧紧皱着眉头,看向谢继宗:“父亲,那日是羌国乌木沙王子,若当真纵虎归山,恐怕后患无穷。”
谢继宗道:“你放心吧,此事我已禀告给太后太后不会让他乱来。”他叹口气,“陛下到底还是年轻。”
怎可因儿女私情,竟置国家大事于不顾。
如此天真幼稚,怎能担得起一国之责。
谢继宗望着高台上的龙椅,又看一眼谢渡。
谢渡没说话。
父子二人并肩离去,谢继宗道:“日后有什么话,你与我说,我去讲。如今,恐怕陛下只要看见你,就再也听不得任何人说话了。”
谢渡摇了摇头,只觉无奈,低声评价:“幼稚!”
谢继宗叹息道:“到底是你表弟。”
谢渡道:“父亲放心吧,如今我不会与他争执。”
谢继宗点了点头:“我知你心中有数。”
第38章阳谋谢渡,这是极好的机会
今日之事,经由谢继宗的口,告知了谢太后。
谢太后比起儿子聪慧百倍,敏锐地察觉出当中利害,连忙下旨拦住京兆府放人的举动。
宋妄极是不满:“母后,我连做这一点主的权力都没有吗?”
谢太后神色冷厉:“你贵为帝王,天下的权力都属于你,只是,有权却不可任性妄为。”
宋妄抱怨道:“我何曾任性妄为,是母后不肯信任我罢了。”
谢太后蹙眉。
宋妄鼓起勇气与她争辩:“满朝文武都说这不过是一桩当众闹事的案件,母后不信。他谢渡说那人是乌木沙,母后当即便信了,难道在母后眼里,满朝文武加起来都不及他一人吗?”
“本宫并非信他。”谢太后揉了揉眉心,“俗话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可懂什么意思?”
宋妄拧眉,道:“若是无罪,岂可错杀?”
谢太后无声叹息,不知道自己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傻东西。
“妄儿。”她语重心长,“为人君者不需考虑是非对错,只要考虑利益得失。若当真是乌木沙王子在我大齐犯了罪,我们至少能换来千匹宝马。所以,不管他是不是,我们都不能轻举妄动。”
宋妄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谢太后看着他不服气的神情,无声叹息,揉了揉额角:“你不信?”
宋妄道:“谢渡一人之言,并不可信。”
谢太后沉思片刻:“既如此,本宫就教教你,什么叫顺水推舟。”
她看向一侧的宫女:“传旨,命豫州刺史、鸿胪寺卿、京兆府尹入宫觐见。”
宋妄茫然不解地看向谢太后,谢太后端起茶盏,只道:“你看着就是。”
此刻,谢渡刚从宫中出去,到沈府去见沈樱,与她商议大婚的流程。
刚见上面,话未曾说两句,便接到了旨意。
谢渡问传旨的小黄门:“我与鸿胪寺卿、京兆尹?”
小黄门答:“正是。”
谢渡略一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