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钻上来的,还有狁州的战事,已经三天了,一场战争要打个数月,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谢无炽跟人说通了吗?暗中授意那个将领了?冯重山治军不严,一旦狁州开关,那必然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死一个冯重山没什么,死那么多被命运摆布、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何而死的人,让人觉得愤怒和无力。
至于谢无炽……时书怎么就一上头就握上去了。系统提示谢无炽极高的友善值,毫不怜悯将人命当成登云梯,火气冲到头顶,谢无炽不是喜欢身体接触?不是喜欢做?爬床估计他很爽吧,说不定友善值会越来越高,如果能够回家,时书也许真的会成为恶人。
对他时书没有心理负担,也许是先前那一整年,谢无炽教的好。对他,一热血就上了。
谢无炽又是怎么想的?时书不擅长帮人自慰,当时太生气,也只是攥着而已,同时还恼怒,不知道从哪升起的恶劣,死死地抓着。
时书是男生,大概知道不会很舒服,不过谢无炽居然能射出来。
疼痛只会刺激他的欲望。
你想控制我吗,这难道又是他内心的一种投射?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时书想来想去,睡不着,索性起了床。
军屯区处于界河边缘,村子在城寨的最高处设有暸望塔,隔不远处相望。时书走到暸望塔上去,这塔也是进深宽阔的塔楼,打仗时士兵站在上面放箭,眺望远处,能容纳许多人。
宋思南在值夜,初夏夜里寒冷:“你来干什么?”
塔楼里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旁有张椅子,睡着和他一起更戍的士兵。按理说宋思南能躺着,至少舒服点儿,不过他站在塔楼前一刻也不移开眼睛。
时书到前沿去:“睡不着,过来转转。”
宋思南:“我说你啊,真是没苦硬吃,跟着你哥什么福享不到?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奴仆成群,非要来跟我们当兵的混在一起。”
“我哥……”
时书露出笑容,转移话题:“话说清楚,什么意思啊!赶我呗?”
宋思南:“别别别,你坐你坐,谁说你了?”
“我不坐。”
时书站到塔楼的前头。因为楼高,夜里风格外大,吹得时书打了个寒战:“这么冷?”
宋思南:“这还夏天,冬天你就明白了。”
时书往下张望,居高望远,从这里可以眺望界河对岸北旻的塔楼,以及对方修在河岸旁的一些窝棚、军备。不过一般修在桥梁连接之处,没桥的河岸旁都干干净净。不过眼下水流少,许多河流都露出了河床,在月光下显出雪白的石头。
时书不再胡思乱想,专心眼前:“从这个地方,不是可以直接走到对岸去吗?”
宋思南:“是啊,但谁过去?去了不被敌军砍死了吗?”
“……”
时书仔细看着,片刻后说:“怎么河边有人啊?”
“哦?”宋思南伸出脖子往下一望,果然,界河自己这一岸,的确有一些人沿着林间在走。月光下,三五成群。走到河岸旁便分散了,各干各的。
宋思南啧了声:“又是他们。爱干净,屯里的水渠还没挖通,这些人干了一天的脏活,要去河边洗澡洗衣服,说了暂时别去还要去。懒得管。”
时书:“会出事吗?”
“只要不到河流对岸,怕是出不了什么事。明天也跟他们讲讲,不要走太远。”
时书看见这里面有的男人直接脱衣裳洗澡,还有的转到石头后去,洗衣服,也有一些胆子大的妇人,把衣服带上了一块清洗,还带着小孩儿,给小孩子洗。
时书看这群人以免出现什么问题。等夜深,这群人便都走了回去,零星有几个人,慢慢回到屯里。
时书站了一个多小时,站不住,把自己站累了,便到另一把椅子里坐着睡觉。
在白家屯的生活暂时如此,好几个大清早,时书被清脆的鸟鸣声叫醒,揉了下眼睛。他在这呆了三天,冲淡了那天和谢无炽的混乱,不过今天刚一起床,听到楼下宋思南的呼声:“快快快,收到急信,都统制今日要来巡视,都把眼睛给我擦亮了!站规矩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