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过幻想?对方是我吗?”?
时书:“什么东西?没听懂。”舌尖被他舔。
谢无炽:“想象和我上床。”
时书:“……没有,从来没有。”
谢无炽:“那你了解我吗?”
时书半闭眼,看着眼前的人,片刻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多碰我的身体。”
强烈的像鼓点一样的心跳,谢无炽浑身都在发热,时书的睫毛沾着水汽,被谢无炽缠得没办法,膝盖顶了他一下:“再不走天亮了。”
他和谢无炽出来很久了,看田之后,就在小树林里忘我地热吻。
还是时书觉得有点说不清的吻。
时书抬头想看天色,夏天一般亮得很早,不远处现出鱼肚白,晨光熹微,映照在金黄的稻田上。
时书刚想说什么,突然看见好一队人,走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时书心里猛的一惊,推开谢无炽:“有人来了。”
谢无炽理着衣裳,一件一件穿好,他好像有种魔力,刚把衣裳穿好,整个人就变得极端地清正端重,绝对让人想象不到是会把“交配”这种词挂嘴上的人。
时书仔细一看,这群人起码十几个,不仅仅有他,另一头也有源源不断的人汇集起来,且明显穿着农作的衣裳,只是普通的百姓。很快成为一大簇,朝着官道往同一个方向过去。
他们去的方向——潜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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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极其燥热,大清早烈阳悬在头顶。
那云层一朵覆盖着一朵,逐渐像被打翻的墨台染成了乌黑的颜色,不几时的闷雷声之后,天空骤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潜安府的府门外,此时汇集了成百上千的百姓,站在暴雨中,头发和衣服被暴雨浇透,正在大声说话。
“为什么?凭什么不让收割稻子?”
“一年到头,好不容易等到收割季节,你一句话就不让我们收割,来年要饿死吗?”
“谁不让收割!凭什么!”
“既然要让我们饿死,那我们现在就死在这里!给你们看!”
“……”
很多的人,有老年人,中年人,也有抱着孩子的妇人。
汤茂实站在雨中,前排让一群衙役看护着,在暴雨中走来走去:“都给我回去!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是聚众要挟朝廷,这是造反!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让收割稻子,今年就饿死了!哪还有什么九族!你们这些狗官!”
人群中不知道有谁骂了起来。
汤茂实勃然大怒,一把甩开给他撑伞的王瑞:“钦差呢?怎么这种关键时刻偏偏不在府衙?”
王瑞道:“咱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听说,昨天夜里出城了。”
姚帅和一群禁军护卫同样站在暴雨中,面无表情。
汤茂实忍着怒气,暗骂了声贱民:“勘对田册,平均田赋是朝廷的国策,你们不要为了自己那口饭,跟整个朝廷作对!耽误大景的江山社稷,千秋万代!”
“呸!我呸你个江山社稷!”
“要江山社稷,就要让我们死吗?!”
这时,汤茂实忽然眼珠子一转:“诸位,本官作为潜安的知府,能不在意你们的死活吗?这是朝廷的事,有钦差大人来督办呐!”
人群中,有个声音说:“什么钦差?肯定是个狗官!既然不让我们活,那就把这狗官杀了!杀钦差!杀钦差!”
“杀钦差!”
“杀钦差!”
时书迎着瓢泼大雨赶回来时,恰好听到沸腾的民怨之声。汤茂实远远瞥见了时书和谢无炽的马匹,一甩袖子:“大胆!钦差是朝廷命官,代表的是陛下的脸面,你们这群刁民,骂本官也算了,居然还敢骂钦差!来人啊,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