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男人拿刀乱砍,护卫上前将人制住,但仍然有一个男人冲上了前来。谢无炽倒是可以躲开,但这个司农校尉抱着头,一脸惊慌发呆状,谢无炽伸手将他拽开,避免刀砍断他的脖子,但下一秒,刀锋划过了他的手臂。
一切来得很快。
手臂受伤,也在谢无炽的预料之中。鲜血迅速渗透了衣袖,那男人被护卫制住,嘴里还在叫骂:“杀了你这个狗官!谢无炽,杀的就是你!”
刚说完,辛滨猛地伸手去抠他口中,那人早已咬碎毒药吞下,片刻后肠穿肚烂而死。
时书跑到谢无炽跟前,看着他受伤的手臂,谢无炽道:“死不了,这几个估计是刺客。”
辛滨跪下:“属下无能!”
“田野之间突然窜出的百姓,谁会以为是刺客?和你们无关,这下服毒自尽,背后的指使隐藏,恨我的人倒是越来越多。”
司农校尉知道谢无炽救他一命,连忙跪下流泪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小人不知道如何报答——”
“你好好种地,给百姓和将士们提供粮草,就是你的使命。”
谢无炽转身,神色平静地往回走,时书拽开他的袖子,才发现那刀刃割破了手指长的伤口,血珠涌出,他连忙取出药涂在伤口,随后用布帛扎紧手臂紧急止血。
时书着急地问:“这是刺客吗?”
谢无炽:“别担心,不是第一次了。被行刺过几次,偶尔会受伤,还有一次箭矢从喉咙旁擦过去。越往上走,恨我的人越多。”
时书:“你疼吗?”
谢无炽:“疼还是不疼,说了没什么用处。疼的时候,说了不能止。不疼,又怎么可能。”
时书看着他,谢无炽自己缠上纱布,神色十分从容,至少在属下面前他从来不失态,和一行人骑上马,往燕州城内而去。
在外巡视了六七天,谢无炽终于回到行辕大府内,早已有人通报了大夫,时书进门时大夫也在,连忙替他重新包扎伤口。
时书站在一旁看,手臂被勒出苍白,倒上新的药时,谢无炽抿了下唇,脸色白了一点。
时书心口好像被扎了一下。
谢无炽真是要强,自尊心高,也许是从来不会诉说痛苦,所以总是让人忽略掉他在受伤。
大夫说:“大人这几日切勿吃辛辣、寒凉、油腻等物,也切勿过于劳累,而要休养生息。下官每日会来换药一次,大人务必遵循医嘱。”
谢无炽拉下了袖子,答应,掠低了眼。
时书看着谢无炽,忽然想起来,流民义军归义的那天晚上,谢无炽第二次说了“我爱你”,但时书并未给他任何言语上的反馈,不拒绝也没接受。
至少作为两个现代人,谈恋爱也要从恋人的关系做起,才好每天接吻,甚至发展性关系。
为什么时书差点没想起来,仔细想想,谢无炽的回旋镖好像回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自己现在和谢无炽是什么关系。朋友关系,但时书摸他的腿根,也摸他的刺青。谢无炽好像不知道怎么拒绝他。
你想控制我吗?精神控制,爱是枷锁。
时书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原来自己和谢无炽是朋友。他走近查看谢无炽的伤势,谢无炽到书房写信,阅读军务,时书站了一会儿站不住,又到书房看谢无炽。
那只三花小猫来了,但它不敢上书桌,只敢在谢无炽的脚边绕圈圈,“喵喵喵”地叫。谢无炽置之不理,叫得有些心烦了,才让三花蹭了蹭手背。
连小动物也不喜欢,对来福也只是喂饭之交。
谢无炽真是一个孤独的人。
时书想起谢无炽说过的“我爱你”,从他口中说出来,好像一场连自己都没预料到的雪崩。
时书来的时候,城内正在准备过端午节,十分热闹。本打算下午独自出门去逛逛,不过,谢无炽一直在处理公事,时书倒也没出门,在院子里偶尔追追小猫,扑扑蝴蝶,还在学习读书识字,和谢无炽保持一墙之隔。
一直忙到傍晚,天色凉下来,晚膳端到屋子中。
时书进了门,端来的菜里有蒸鱼、白灼虾,顺手剥了壳,把虾肉放到谢无炽碟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时书:够了!老子心疼他!
后来书包:吗呜呜呜!被男同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