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床同登◎
——接古代世界跳崖后剧情:
河流冰冷,时书浑身脱力,神思越来越模糊,被一股力道托运着,带到了岸边。
时书力气抽尽,只想陷入沉睡,见辛滨和众多护卫匆匆赶来,背到身上。时书:“谢无炽呢?我哥呢……?”
辛滨道:“陛下守在旁边。”
“那就好……”
时书听到这句话,晕了过去,脑海中反复回荡着,从刚才至今说的话。系统、回家、文明火种,隐藏成就,谢无炽说过的“被你爱过是我的幸福”,……乱成了一锅粥,几乎要让头脑炸裂。
时书浑身冷热不定,五内如焚,烈火和寒冰同时炙烤着四肢百骸,不是时书来古代第一次生病,牙疼,偶尔贫个血,但这是第一次这么痛苦。
模糊中耳边兵荒马乱:“殿下昨夜在鹤洞书院和音昆打了架,立刻骑马回到东都,没有片刻休息,再坠入河流中……”
“现在脉象虚浮涣散,心肌缺血,神思耗尽,需要好好修养……”
时书的手被握紧,掌心很烫。
马车平稳驾驶,时书被带回了一个地方。他被背着,一步一步往上走,时书问:“来福呢?”
谢无炽:“在脚边。”
“旺~”来福轻轻叫。
“嗯……”时书被沉重的睡意吸引到另一个世界,身上一片柔软,置身于床铺当中。接着,身上的衣服被脱的干干净净,温热的帕子一寸一寸擦拭他的皮肤、头发,再放到被窝里。
时书从来没生过这么严重的病,浑身打寒战,牙齿紧咬咯咯地响,面色惨白如纸。谢无炽坐在炕床旁,端着雪白的药碗给他喂汤。时书几乎喝不下汤药,一歪头,汤流到唇边。接着被轻轻掰开了唇。
被轻吻着,唇瓣温热,叩开齿关,一点一点将营养高汤送到唇中。时书浑身发冷,猛地一口咬紧牙关。
吻退了回去,齿间有轻微的血腥味。谢无炽垂下眼,再被捏着下颌,动作轻缓地喂着饭食。
四下一片寂静,时书浑身冰冷,只觉得眼前一幕幕,如浮光掠影,画面不停在眼中复现。什么系统……文明火种……高原上的湖泊……牛角驿……混沌之中,时书却只念着一个名字:“谢,谢无炽……”
像在寻找。
谢无炽:“我在,怎么了?”
时书的眼前出现了梦境中的场景,声音喑哑:“太阳……秦村沙滩上的日落,我经常看……”
谢无炽停下汤匙:“秦村,那个海边的渔村?和子涵去的地方。”
时书:“嗯……我,我以为那里是,世界的尽头。”
时书眼角潮湿,水气晕开。
“正义……没有找到……”
但……在世界的尽头,仍然想谢无炽。
“我想你……”人在身体脆弱时,会做噩梦,时书唯一的噩梦,竟是离开谢无炽的那段时间。眉眼轻微抽动,时书一下一下喘泣着说话:“你在哪儿?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谢无炽万般复杂,只道:“我在你身边。”
“你别走。”
“不走,我陪着你,生生世世,哪儿也不去。”
时书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安静下来了,不再说话。
他陷入高热中的昏睡中,十分寂静。
而门外,站着层层叠叠的袍服身影,恭敬肃穆,手捧漆盘,等谢无炽查看满京文武贵人请降的拜帖,满脸恭敬肃穆。
“陛下,有本要奏……”
东都被收入囊中,皇帝禅让帝位,遗老遗少们有的殉国,有的向谢无炽示好,眼下正是利益重新分配之时。满城世家大族的富贵系于谢无炽一念之间。
屋子里一片寂静,时书睡着了,谢无炽挥手,哑奴轻手轻脚的进门,将帖子放在一桌旁。
哑奴抬手示意脖颈,谢无炽的颈部缠着纱布,血止住,道:“去。”
房间内重归于安静,谢无炽褪了鞋袜上床,坐时书的身旁,一手轻轻拢了拢他的发烧男友,另靠榻拿名册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