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衣料摩挲的窸窣动静,时书的感官被剥夺,听见谢无炽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等再触摸到他时,时书被抱进了一个非常暖和的怀抱里。皮肤温暖光滑如同阳光下晒着的东西,时书脸靠在他下颌处,心里一阵温暖。
谢无炽正吻他的耳朵:“你觉得这座小镇像鬼城吗?”
他声音沙沙的,带着几分懒散的磁性,恰好在耳朵旁,像是助眠的ASMR。
时书:“啊?你不是不信吗?”
“我想听你聊聊,看看你每天都在想什么。”
时书就枕在他怀里,百无聊赖地说话:“恐怖片,寂静岭。比如这个酒店的大家在刚进小镇时就受到了诅咒,一到半夜十二点,百鬼夜行。我俩只是其中的幸存者,我们还以为大家都是正常人,只有一个鬼。看到这个鬼时,大家在这个酒店里东奔西跑求助,互相帮助,躲在一间封闭密室内,结果发现,有个人的背上中了一刀,还有个人脖子早断了,还有个被腰斩,大家都变成了鬼了,但自己并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活人正逃命呢……”
时书说着说着,忍不住觉得后背发凉,往他怀里瑟缩。
谢无炽亲他:“我是真喜欢你讲鬼故事吓自己的样子,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
时书:“?”
喜欢吗?
时书刚想炸毛,一抬头,唇上又被吻了吻。谢无炽声音温柔:“还有呢?”
时书总觉得谢无炽好温柔,弄得心里黏乎乎的:“后来,反正,我就带你逃出去了。”
时书话只说了一半,唇被吻住,谢无炽一边吻他一边问:“逃出来以后呢?”
睡衣的扣子被轻轻解开,一双发热的手正在抚摸时书的肩膀,时书浑身发痒,腰微微弯了起来:“逃出来以后,我们就……就报警了,并发誓以后再也不来。”
时书说话声音发抖,心里意识到不对,他被轻轻吻着唇,慢慢变成深吻,发出一丝难以自抑的喘息。谢无炽的手抚他的耳垂和颈项,变成控制性地轻掐,再松开,和他呼吸交织:“我帮你补后半段?”
时书喘着气:“……啊?”
“后半段,你和我以为逃出生天,生活恢复了平静,住了几个月后的某一天,你突然发现我的秘密,原来我也在那个小镇迷失了,那时候为了救你,我变成了那群厉鬼中最厉害的那个。”
时书后背一阵恶寒,但忍不住道:“凭什么你是最厉害的?”
他听到一阵很轻的笑声,再回过神,彻底被他抱进了怀里,进行到了下一个步骤。
时书浑身都暖洋洋的,手臂抱着谢无炽的后背,耳朵里全是他的声音。
房间内的灯关闭之后,处于荒原的冷清和寂静越发明显,除此以外伴随着空调的嗡鸣声。时书被他亲着,耳边旁也是谢无炽轻声的耳语:“乖宝,摸摸我。”
时书手指从他耳颈,一直抚。摸到谢无炽想要的位置,碰着那片发烫的刺青。
时书和谢无炽的床上方式,一般是谢无炽一边哄一边不会停,但偶尔也会让时书更主动,激发时书心里的恶魔,在他身上咬出一点无伤大雅的伤口,搞得时书脸红心跳。
门外传来一些高原上的刮风之感,混杂着大丽菊苦涩的气味。时书在谢无炽的唇上轻轻吻了一吻,慢慢的,声音和气息逐渐混乱交织在一起,在漆黑的房间内弥漫升温。
疲乏袭来后,时书躺在了枕头里,安然入梦。
再一早,门外传来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声,时书从困倦中睁开眼,窗帘被拉开了,雪白的阳光照在房间内。
身旁空了,还残留着谢无炽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时书鼻尖萦绕着这一丝气息,穿上白T恤起床,正要出门时,谢无炽从门口进来。
时书:“你都出门走了一趟了?”
谢无炽:“出去接了几个电话,早晨阳光很舒服。你在睡觉,万一吵醒你。”
时书打着呵欠,见谢无炽只穿着很简单的白色衬衫,肩身显得干净整洁,贵公子的气质被消减几分,更加生活化。时书忽然觉得挺好看的,走在他身后时,从背后抱住了他。
谢无炽侧过头:“睡够了?要不要再睡会儿?”
时书:“可以再睡,但要你跟我一起。”
谢无炽转过身,转瞬之间,脚步后退一起躺在了床上。从落地的窗户往外看,是一片晨雾中的雪山,往下连绵着无穷无尽的草原,清澈的橙光中弥漫着灰尘,洒在这片大地之上。
两个人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谢无炽:“太阳还没把外面晒透,等暖和了再出门?”
时书枕着他肩膀:“好啊。”说完回头,在谢无炽脸上亲了下。
谢无炽被哄到了:“让他们把早餐送过来?”
时书美滋滋:“可以,我没意见。”
两个人一起吃了饭,时书拎着行李箱大步出门,阳光正好暖洋洋地照在地上,非常白的阳光,白的让人睁不开眼。谢无炽递给时书一副墨镜,时书懂了:“原来你不是在装。”
打开车门,时书说,“现在我来开车,你可以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