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不可察的风飘向了镜子。
宋颜姝摇摇头,小声嘀咕:“应该是错觉吧,山庄里保安系统不错,没可能混进偷窥狂进来。”
说完,她关上的窗户,回到床上。
躺了一会,宋颜姝又睁开眼睛,摸摸肚子:“饿了。”
立马翻身坐起,准备出门觅食去。
往外走的人经过东院,发现了正在池塘边晒月光看荷花的陶宁,双眼一亮。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没睡,你怎么也没睡?”
陶宁肩膀微动,回头看去。
披着披肩的宋颜姝朝她走过来,双眼微亮。
陶宁坐直了身体,转过身正对她:“我有点失眠,怕吵醒了观月,就在外面自己坐坐。”
“宁愿自己出来吹风都不愿意吵醒你老婆,你也真是够够的。”宋颜姝走出院门下的阴影,饶有兴致地往池塘里看去,“没鱼,都睡了吧。哎你饿不饿,我饿了,一起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宵夜?”
反正闲来无事,陶宁随意点头:“可以啊,我好久没做饭了,你想吃什么?”
宋颜姝认真思索:“都行吧,别太难吃我都能吃的下去。”
“我的手艺,你还不相信吗?”陶宁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估计是睡姿不太好,宋颜姝的齐刘海有点翘。
“也是。”宋颜姝弯唇一笑,视线忽然一顿,“你脑袋上一个虫子,你别动,我帮你赶走。”
伸出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捉住,力道不大,却让她挣扎不能。
宋颜姝有点奇怪,不明所以看向陶宁,手腕较劲似的要往回缩:“你抓的我痛。”
陶宁目光微凉,她笑意收敛:“你知道你哪里暴露了吗?”
“什么暴露了?你干什么那么凶,快放开我……”
“宋颜姝”越来越急,只想抽走手逃走,看见这个人的皮囊是最漂亮的,想要带回去收藏,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漂亮是最漂亮,也是最难缠的一个。
咔的一声脆响,陶宁捏断了她的手腕,那只垂下的手瞬间变得柔软无骨,指尖长着黑而尖的指甲,皮肤呈青绿色。
画皮鬼没有骨头,它甚至可以依附在墙上伪装成一幅画,因而名为画皮鬼。
被折断手腕,没有骨头的画皮鬼却尖啸着露出了原型,身量矮了大半截,火红的头发蓬乱,双眼圆瞪,浑身青皮。
画皮鬼被抓住手腕跟被抓住命脉似的,不住蹦跳,还用宋颜姝的声音大叫:“饶了我,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陶宁却收紧手指,添了几分力气,无形的威压如山似的压在画皮鬼身上。
画皮鬼声音越来越尖,像是小鬼聒噪:“要死了要死了,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饶了我!”
这东西智商说高不高,有点小聪明,陶宁一力降十会,它疼得浑身要裂开,哪还能思考,只能本能地求饶。
由始至终,陶宁都坐在池塘边上,任由画皮鬼如何挣扎,也安然不动。
陶宁收敛了些威压:“你是明月村里的画皮鬼?”
画皮鬼:“神仙你怎么知道我是明月村里的,其实我挺冤枉的,好端端的在村里待着修炼,没伤过任何人,忽然就来了一群修士,呜呜泱泱的要拆了我的洞府,我只好跑出来避难了。”
陶宁:“是吗?”
画皮鬼点头如捣蒜,硬是憋出两滴马尿:“当然是真的,我是刚好看见神仙,又怕神仙你嫌弃我样貌丑陋,没脸见人,就只好变得好看一点,想来拜见你。”
鬼根本不会哭,修炼了两百年的画皮鬼也格外得油嘴滑舌。
而且它修为低微,压根没能察觉到陶宁也是修士,于是碰上了硬茬,硬的把自己牙都要蹦掉了。
陶宁哂笑:“我怎么听说你的洞府原先是村里供奉的山神,你占了人家山神香火,还要怪人家把你赶出别人的的洞府?”
画皮鬼讪讪,爪子挠头,它的爪子锋利无比,能轻而易举划开皮肤,却挠自己的脑袋挠的哗哗响:“那山神不愿意待在这小庙里,我也没地方去,借住一会而已,那群人来了,我也打算走了,不回去了。”
陶宁似乎是信了,缓缓收回手:“我不喜欢你装成别人的样子来拜见我,下次亲身来拜。”
画皮鬼兴奋得不行:“是是是,只有神仙你不嫌弃我,不过现在我就不打扰神仙休息了。”
说完,它马不停蹄地消失在陶宁眼前。
画皮鬼连滚带爬往外跑去,头也不敢回,哪里还敢有退全求其次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