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时,余霜降疑惑回头:“这么晚了,谁啊?”
她记得自己没有买任何外卖,一般人来她家前都会给个电话,以防家里没人的。
陶宁起身:“那我去看看?”
“别别别,我去就行了。”余霜降忙把人拦住,双手按着她肩膀让她坐回原地,“你好好坐着,把电影暂停一下,我去看看是谁。”
趿拉着家居鞋的余霜降来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去,熟悉的脸庞顿时让她心一咯噔。
余霜降瞬间后退一步,惊疑不定地想:她怎么来了?
估计是等着急了,那门铃声再度响起,声音不紧不慢,听在余霜降耳里无异于催命铃。
“叮咚——叮咚——”
陶宁从沙发上探出半边身子,奇怪道:“怎么了?”
余霜降快步过来:“我经纪人来了,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来查岗的。”
说着,她拉起了陶宁,把人往房间带去。
“你要带我去哪?你说你经纪人怎么了?”陶宁不明所以,被推着走,不理解但配合。
经纪人来家里多正常的事情,怎么让余霜降紧张成这样?
被拉进房间,余霜降打开最大的衣柜,两手一伸把重重叠叠的衣服扒拉开,留出一人站的地方。
“委屈你一下,我去应付一下。”余霜降在持续不断的门铃声中紧张道。
看余霜降那么紧张,陶宁便以为她的经纪人对她比较严格,会把多少年内不准恋爱的条例写在合约里,配合一下也不是不行。
陶宁试图用另一种办法躲过经纪人的火眼金睛:“其实我可以……”
咔哒一声,衣柜门被关上了。
被关在黑暗里,被余霜降气息包裹的陶宁:“……”
九尾狐惨遭金屋藏娇,闻所未闻。
在第三次抬手,准备按响门铃时,禁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余霜降站在门后,甩了甩手上的水,奇怪道:“涂姐?找我什么事?”
涂雪进门,下意识打量屋内,视线扫过暂停的电影,放着残羹的茶几,以及两只喝了一半水的杯子。
她说:“我有事来找你商量,刚刚按你门铃怎么没开门?”
仓皇之下,第一次谈恋爱的余霜降终究百密一疏,记得去洗手伪装刚从厕所出来,忘记拿走了多余的杯子。
余霜降显然也看见了那两只杯子,精湛的演技愣是她忍住了不露出破绽,大不了解释说她嫌一杯子总是倒水麻烦,倒了两杯同时喝。
闻言,余霜降说:“你按门铃的时候我刚好上厕所,这不马上洗了手就出来了。”
她朝涂雪伸出手,往屋里招呼:“涂姐来找我说什么?”
涂雪熟练地换上鞋子,瞥向鞋柜内的目光微顿,果然少了一双家居鞋。
余霜降住的地方是二室一厅,另一个房间被用来放粉丝送的信,都是货架似的置物架,根本藏不了人,厨房也是开放式的,只要经过,里面一览无余。
所以能藏人的反而剩下她房间。
直起身,涂雪说:“出差前不是有一件礼服放你家里么,品牌方今天来邮件让我们寄回去,我现在来收回,明天让小佳早点寄回去。”
好像是有那么一件礼服,余霜降说:“那你等一会,我去把打包好的衣服拿出来。”
涂雪不上当,她说:“不用,我去拿也行,今天你不是不舒服吗?东西就放在你平时的那个柜子吧?”
作为经纪人,涂雪来余霜降的家无数遍,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仅次于她在自己家。
没能拦住涂雪,她步伐快速地走进房间,拉开了衣柜门。
衣柜里,挂满了衣服,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
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余霜降:“……?”
从角落处,涂雪拎出了礼服袋子,打开查看,确定是她要拿的东西拉上了链子。
在她背后,余霜降疑惑地看向空无一人的衣柜,她记得把人藏这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