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樱里摇摇脑袋,将这不敬的念头晃了出去。
“你莫不是……”江大嫂略显迟疑。
“嗯?”盛樱里眨了眨眼。
“你莫不是在外养了个小倌儿吧?”
“……”
盛樱里懵然,半晌,呐呐的问:“我什么?”
江大嫂哼了声,瞥了眼外面板车上的米面,又看看她手里拎着的油桶,“你前儿些时日,刚来买过一回,今儿又买,还是这么些,这得是家里十七八个兄弟才能这样快吃光吧。”
她可是知道的,盛樱里这丫头尽是喜欢俊俏的郎君!
小时候玩儿过家家,嫌弃邓家小子太胖,不给人家扮新郎官儿,回回都是她家的圭哥儿慢吞吞的跑过来,踢轿门扮新郎。
小时如此,大了更甚。
那巷子里一脸麻子的,她多瞧一眼都嫌眼疼。
“还当你精明手紧呢,这才赚了几日就给人哄骗了去,”江大嫂恨铁不成钢似的,咬牙道:“那些个臭男人,手里有点银子就花天酒地的胡来,你与他们净不学好儿!”
盛樱里脑袋嗡嗡响,反应过来她这副笃定语气说什么时,气得脸都红了!
“我、”她咽了咽绊了她唇舌的口水,“我哪里养小倌儿啦?你败坏我名声!”
江大嫂一副不信的神色,朝她手里的油桶看,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你狡辩啊。
盛樱里被气得打嗝儿,崩溃喊:“这都是要送去安济院的啊!!!”
乌龙闹过一出,江大嫂竟是关了铺子跟着她一道去了。
盛樱里来过几次,与院中无所依之人算是熟稔了。
江大嫂瞧在眼里,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男子容易误入歧途,那净是看脸的姑娘不也是?
二人从安济院出来,江大嫂道:“我跟你说,郎君长得俊俏也不能当饭吃,你日后相看郎君,得先瞧他身家几何,可有功名,再不济,也得看他性情,还有他那老子娘……”
盛樱里刚洗刷冤屈,将要得意,就给她这一通念,顿时脑袋晕晕乎乎,半晌,道:“可……我自己就能相看郎君啦?”
江大嫂一噎,话音顿时戛然而止。
“……也是,与你废话什么,这亲事又轮不到你做主。”
盛樱里:……
这话对吗?
“对了,你嫂子也快生了吧?”江大嫂问。
春娘不爱出门,胡氏也是。
巷子里见他们婆媳俩很是少。
盛樱里捂着被风吹得呼呼响的棉衣,闷声“嗯”了声。
二人只这么一说,却是没想,回到巷子时,就见几个街坊手忙脚乱的从盛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