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樱里气得瞪他,说好都是她的呢!
叛徒!
盛樱里不高兴的起身,咚的一声放下自己的碗,过去挨使唤。
胡氏神色动了下,往前一步。
就见盛达善将锅旁边控油的竹筛子里的油渣儿都倒进了盛樱里的碗里,都冒了尖儿。
“不用这么多……”胡氏咧嘴道。
“无妨,她就爱吃这口,吃得完。”盛达善慢悠悠道。
“……”
胡氏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半空。
盛达善好似才发觉什么似的,神色也怔了下,抬了抬那握着竹筛的手,“还剩点儿,大嫂和娘吃了吧。”
胡氏瞅见那竹筛里不够一碗底的碎渣儿,眼皮抽了下。
盛樱里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将空碗放在了灶台边,乐得瞧戏。
盛达善当真也厚颜,装模作样的将那丁点儿碎渣倒进了碗里,还不及铺满碗底的。
春娘抱着囡囡生气的进了堂屋,也不知是气他不孝,还是气他给人难堪。
到底是这油渣儿太香,胡氏也没拒绝,扒拉了两下碗底就吃得一干二净了,放下碗往堂屋去了。
盛樱里扑哧偷笑,像只偷油的耗子。
盛达善懒懒的倚在灶台边,斜眼睨她,好似那高不可攀的玉兰,“那点儿出息。”
盛樱里心里高兴,也由着他说。
油渣儿分了些出来,一半送去对门儿邓家,一半儿端去了药堂给崔杦。
她跑得很快,回来时,看见灶房里炒菜的盛达善,不觉轻轻松了口气,晃悠着脚步进来,看着他忙活。
“出去,净碍事儿。”盛达善嫌弃道。
盛樱里“哼”了声,偷吃了一块排骨。
“去喊大哥和爹回来吃饭。”盛达善使唤人。
盛樱里不太情愿,但也没拒绝。
跑了两趟,盛樱里跟盛老十拎着鱼篓回来时,堂屋里安安静静的。
看见灶屋里的身影,盛老十顿了顿,叹了声气,去檐下净手了。
盛樱里进来,做贼似的问:“吵架啦?”
盛达善一手抓着锅铲,一手抵着她的脑门儿推开,“盼点儿好。”
盛樱里哼了声,心想,家里这会儿哪有什么好事。
堂屋里的几人一直没出来,饭菜端过来时,盛达济客气的说了声辛劳。
也不知这好大儿哄了句什么,盛老十和春娘倒是没撂脸子走。
只是,桌上气氛也不和乐融融就是了。
盛达善满身油烟味儿,伸手要拿酒罐子时,盛樱里抢先拿了去。
“我来。”
盛樱里闷声道。
她可以给旁人倒酒,她年岁小嘛。
但是盛达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