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走廊中央的会议室,离栈桥观测室很近,通常用于紧急会议。这间会议室的门锁权限很高,除了他和池昼,整个飞行器里没有第三个人可以开启,更不会有人忽然过来。
但是,那毕竟是个会议室。
这个认知让夏野的脸更烫了。
“池昼,你是想带我去会议室吗?”
夏野的声音很低,藏着一丝微不可闻的惊慌。
他几乎是在推着池昼的肩膀,但池昼抱他的姿势特殊,他不敢太用力,担心妨碍了池昼走路,会有什么危险。
“嗯,”池昼明知故问,“不可以吗?”
“……”
颤抖的呼吸落在池昼的脖颈之间,通过皮肤传来温热的触感,池昼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更为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正在想什么。
他很恶劣。正在对恋人开一些恶劣的玩笑。他冷淡的恋人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提议,正因为内心的挣扎而微微颤抖。纵容、亦或是不允许,这对夏野来说一向不是什么很难的选择,他的恋人有着冷静的心神,绝不许任何人越过底线一步。
为了荒诞的建议而心生动摇,本身就是一种爱的证明。
某种柔软的感情溢满了池昼的心,在恶劣的玩笑成为现实之前,他低声说:
“别怕。”
池昼微微偏头,亲了亲夏野的指尖:
“我不会做过分的事。”
颤抖的呼吸平息了一瞬,继而变得滚烫。
夏野的声音又轻又细:“我怕我会。”
·
有那么一秒钟,他确实考虑过这个荒诞的提议。
池昼究竟是开玩笑,还是确实有这种想法,对于他而言区别不大。夏野的思维向来理智,只思考可行性,不思考背后的深意,比AI更像是AI的思维方式,令他在那个瞬间只思考了“会议室里做不该做的事”的可行性。
只用来进行紧急会议的会议室里没有监控,这是整个飞行器里离他们最近的地方,池昼选择这个地方情有可原,他甚至为他找好了理由。
短暂的十几秒中,夏野几乎劝服了自己,但随之而来的是汹涌的、将他彻底淹没的羞耻感。
“不可以吗?”
他没有回答池昼的问题,相当于默许。
在他的默许之中,池昼给了他一个承诺。
不会做过分的事。夏野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退让、克制、以他的意愿为最高优先级。这就是池昼一直在做的事。
被放在会议桌上的时候,夏野还未能从炽热的爱意中抽身,脊背上已经传来冰凉的触感。
高密度纳米材料呈现出石英冰冷坚硬的质地,凉意如同蛊惑人心的毒蛇,正在沿着他的脊背丝丝向上。
同样向上的,还有池昼的手指。
“夏野。”
温热的手指捏上他的下巴,指腹处有一层薄薄的茧,那是常年持刀留下的痕迹。视觉上不甚美观,触摸皮肤的时候,却有种诡异的酥麻。
“你刚刚没有拒绝我。”
池昼的声音很低,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惹得夏野的肩膀一颤。
“我也没有同意。”夏野说。
他一贯嘴硬,在任何时候都维持着冷淡的声线。
池昼并不在乎,他喜欢这种冷淡,这种一贯而之的冷淡,只有在一种时候会染上感情,只为他颤抖。
“对啊,你没有同意。”
手指沿着他的下巴,煽情的掠过流畅的下颌线,指腹有意无意,蹭过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