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可没少听长辈们说昔年如何打得宋军抱头鼠窜,杀他们比杀一只羊还要容易的故事。
也没少和城里宋人的孩子们打架。宋人的孩子都更喜欢读书,没有几个能和他们抗衡的。
要不然他也养不成这么桀骜自大的个性。
“当然愿意!”不知不觉中嵬名进又挺直了腰板,声量也大了起来。
赵昕无视了主动请缨,想要给嵬名进一个难忘教训的种谊。
都多大人了,还这么任性使气。
不说年岁大了不少,就是身份也不匹配啊。
他是打算表明态度的,能够立威最好,不是狂扁小朋友出气贻人口实的。
赵昕让人去街面上将正保护着着折璇义诊的冯泉等人寻来。
这是目前赵昕身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与嵬名进等人年岁相近的少年了。
毕竟他身边的都是如种谊这种正值青壮年的护卫,用这些人实在是以大欺小。
临时从军中抽调不说时间上来不及,也多半弄不过嵬名进这些长期经受专业训练的。
而输得太难看可是会丢掉亮肌肉,压制反对意见的里子的。
虽说这有吃媳妇软饭之嫌,但他又不是第一次吃了。
软饭香香,一直吃一直香。
种谊心不甘情不愿退了回去。
然而嵬名进却实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来了劲的他把小脖子一昂,紧盯着赵昕说道:“既然要比,那自然是我们来挑选对手!”
赵昕看着他眼中盎然的战意,多少猜到了他的意思,有些好笑道:“那是自然。军营太远,这样吧,在场之人,你可以任意挑选对手。”
“那我要和你比!”
“大胆,滚一边去!”话音方落,嵬名进就被李宁令哥踹成了滚地葫芦。
赵昕倒是笑眯眯的,扬声开始让人取襻膊卷袖子了。
“好啊,说说看,你要比什么?”
于是等着放心不下的折璇跟着冯泉等人一起到来的时候,留给她的就是一个两臂脱臼的党项少年。
据说是开力弓之时使气逞强,让弓弦的反弹之力把两胳膊都给卸了。
没说的,既然赶上了,那就帮着治吧,也算是丰富实践经验。
嵬名进疼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感觉有人在按压着他的手臂问他具体是哪疼,听着还是宋人女子音调。
不由问道:“为什么要救我?”
他明明都挑战那个宋廷的小太子了,还很丢脸的输了。
连头人都不再管他,不正该让他自生自灭吗?怎么还会有宋人如此温柔的为他治伤。
折璇听得莫名其妙,只能答道:“你受伤了,就该治。”
“可我是党项人。”
“什么党项人不党项人的,我这只有生病受伤的人。安生些,我这就帮你把胳膊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