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毕的温以稷回到他们驻扎的地方,燃烧一晚的火堆变成了灰褐色的黑炭,不时有飞出几缕袅袅的白烟。
宁泽霄踌躇了一会,最后也只能收起自?己的小媳妇心思,乖乖起身?到湖边洗漱。
他刚捧起一汪清水,视线却被?某样顺着河水漂下来的东西吸引。
“这?是什么东西?草席吗?”
青年?看得出神?,温以稷也被?全神?贯注的宁泽霄吸引,紧跟着看了过去。
一块草席正被?湍急的溪水带到下游,眨眼间便?来到河流和湖面的交汇口。
“草席里好像裹着东西。”
温以稷提出自?己的疑惑,草席中间有不自?然的鼓起,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它包在中间。
“是的。”宁泽霄跟着附和,他也发现了这?个现象。
下一秒,在溪水剧烈的冲撞中,被?藏匿在草席里面的东西不小心露。出冰山一角——一条疑似人腿的异物暴露在二人的视线当中。
草席下面的东西始终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挣。扎的能力?,周围一圈清澈的河水都被?草席底下源源不断溢出的鲜血染成了橘红色。
温以稷:“!!!”
宁泽霄:“这是?!”
震惊的二人对视一眼,他们从地仙庙漂流到了下游,难不成被?草席裹住的尸体也是从地仙庙里出来的?
“这?条河流发源于山顶,穿过了半座山雾镇,如果它真的是从地仙庙漂到这?边,岂不是说地仙庙的人对无?辜人下手了?”一。大早就杀人了吗?
宁泽霄摸着下巴,眼眸中顿时多了几分严肃。
温以稷紧跟着发表自?己的看法,“我?不曾听过山雾镇这边有水葬的习俗,想?想?地仙庙那一群疯子的习惯,做出杀人抛。尸的事情也不意?外,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们做的,这?河底恐怕……”
——沉了许多尸体。
他故意?没有将这?一句话说完,留下一截空白让宁泽霄品味。
与此同时,裹着草席的尸体也被?河水带到湖中,噗通一声,直接没入了水底。
宁泽霄顿时感觉到了火烧眉毛的不安,他主动跟身?边人提议:“以稷,我?们得尽快往地仙庙赶。”
能让地仙庙做出这?种事情,恐怕对方也是逼急眼,打?算酝酿坏招了。
“嗯,咱们沿着河流发迹的方向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去。”温以稷点?头?附和。
另一侧。
窗外的阳光穿过玻璃照进屋内,同时也照亮了床上熟睡的二人。
谯笛先一步被?炽烈的阳光照醒,他下意?识抬手挡住自?己眼前的刺眼白光,理智紧跟着恢复。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昨晚守了一个晚上,天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才短短的休息了一会,竟然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谯笛下意?识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边的淳鹤居,然后穿鞋子下床。
他在房间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温以稷和宁泽霄的痕迹。
两?人一晚上没有回来,难道是在地仙庙出事了吗?
谯笛心中的忐忑不安一直在作祟。
昨晚他与淳鹤居的一番沟通又让男人感觉到眼下情况的严峻,以防万一,他只能先将自?己得到的信息编辑成文字资料发给灵门。
刚刚发完消息的谯笛又听到了卧室里传来了走动的声响。
“你什么时候醒的?”
谯笛回头?看去,发现淳鹤居苏醒了,他正穿着宽松的睡袍靠在墙边,额前的刘海可能是睡觉的时候被?压到了俏皮地高高翘起。
“醒了?”谯笛主动靠近对方。
发现律师一身?精神?气恢复了不少,连他眼下的黑色沉淀物都减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