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葭被惊醒,睁眼伸个懒腰,笑问:「何掌柜,可用了早?」
何掌柜:「不是说要离开好几年,还让老贺不必牵挂。为何这么快就回来啦?」
穆葭:「事情有变,只好来投奔你咯。」
何掌柜肥圆的脸抖了三抖。明明记得这位穆姑娘忧郁多愁,为何今日一见却是阳光明媚。
他看了眼她旁边的男人:「这位是?」
「你猜呢。」
何掌柜:「哦——」都贴一起睡了,还能不明白么,「明白,给你们安排上房一间。」
「两间!」她纠正。
丰楚攸跳下车,把她抱下来:「一间。腿还断着,怎缺得了人伺候。」
何掌柜又震惊了:「呀,断了腿?」
穆葭:「两个!」
丰楚攸:「一个!」
何掌柜:「要收房钱的。」
穆葭:「……一个。」好吧,囊中羞涩。伤筋动骨一百天,若要住到腿养好,一间房的钱怕都给不够。
丰楚攸出门本带了不少银子,可惜这位深闺公子哥不知钱值几何,一路上被人坑去不少,如今身上只剩几块碎银。
「老贺呢?」
「后院儿洗菜呢。你知道的,他不忙完儿手里的活,便是天上下火流星的热闹都不会多瞧一眼。」
两人定了房间,丰楚攸抱她回了房。关上门,倒上两杯水,各自解了渴。
至此,总算是落定了脚,也落定了心。
穆葭坐在窗边,朝下望了眼后院里正洗菜的老头。
老季一把年纪了,弓腰太久背都直不起来了。他本本分分干着自己份内之事,不喊一声累,穆葭要是腿没伤着,这会儿就下去帮他的忙了。
她看着老季忙忙碌碌,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
「嗯?」
她郑重叮嘱道:「老贺面前,别说你姓『丰』。」
「为何?」
穆葭:「丰家于我有灭门大仇。你是局外人,我可以当恩怨两清,但老贺未必迈得过这个坎儿。」
丰楚攸先是一愣,随后从善如流,关窗「密谋」:「那我姓什么?跟你姓?」
他想的倒美。穆葭摸着下巴想一阵:「两头一缩,姓『王』吧。」
「……想骂我就直说。」
穆葭笑:「那你可就冤枉我了。我若真想骂你,『王八』怎够形容丰公子的,那必须是『禽|兽』啊。」
丰楚攸:「???」
穆葭瞄了眼房间里的那张可以打滚的大床,努努嘴,正色:「虽说是一间房,可你若敢动手动脚,还跟以前一样禽|兽,我就卸了你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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