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突然笑出声,指尖撩开碍事的发丝,常年不见光的皮肤白得异常,漆黑瞳孔却像两枚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
“大哥觉得我该怎么做?”她慢悠悠踱到江澈面前,“给通奸的野鸳鸯铺红毯?还是给游小姐当接盘侠?”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么简单的道理。。。。。。”江澈目光如炬:“你都不懂吗?”
这话明显不是说给江随听的,而是说给一旁的江老爷子听。
果然,老爷子目光瞥过江随,闪过厌恶:“说得对,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也给我跪下!”
江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江达和游意娇在花房里苟且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家族颜面?没想过家丑不可外扬?”
江老爷子顿觉意外。
平日里寡言懦弱的江随,今天竟然敢这样顶撞他?
他猛拍书桌:“谁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江随表情冷漠。
要不是这副身子虚,她倒真想一刀结果这老头,然后请全村吃席。
有点破钱,就在家把自己当皇帝了?
宋宛上前一步,挡在江随面前,同时转移话题。
“爸,现在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游家小姐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要紧事。”
“孩子都怀了,还能怎么办。”老爷子浑浊的眼球刮过众人:“只能让江达娶了游意娇。”
“我不同意!”江达突然蹿起来,“游意娇她爸就是个倒插门!她哪里。。。。。。”
配得上我几个字没说出口。
啪!
江鹤年一巴掌甩得江达踉跄撞上博古架,摆放着的官窑梅瓶价值半个别墅,摇晃两下,最终栽进了江随怀里。
江达一脸委屈的捂着脸,看向江鹤年。
江鹤年用眼神警告着江达:“这种时候了,你还有资格挑三拣四吗?!”
再说下去把老爷子惹火了,能有什么好处!
江达被骂得不敢吭声,心里却一百个不乐意。
自己那么年轻,完全没玩够,怎么能结婚呢?
游意娇虽然长得还算漂亮,但在游家并不受宠,更别提游意娇她爸还是倒插门。
就算真要结婚,自己完全可以娶一个更漂亮、更有背景的千金小姐!
凭什么是游意娇!
江达眼里充斥着不甘心。
“这事就这么定了。”江老爷子手杖重重杵地,语气不容置疑。
江达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老爷子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鹤年,宋宛,你们两个留下来,商量一下怎么跟游家说这事。”江老爷子坐回檀木椅:“至于你们几个小的,都给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