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凡间守着主子肉身,没有灵山宝地,没有大药修行。又不能出去吃人。这丹药,送得好生及时。
云头之上,蔡鹮盯着杨暮客看,“道友出去甚久,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杨暮客仔细用法力护住她。但一时间心境难宁,只能呵呵一笑,“世间起起伏伏,你我久在人境之外。贸然出山事情确实多了些。季通现在准备科考,在京都中磨练身心,苦读文章。”
听到此处蔡鹮噗嗤一声,“您让季壮士去考功名,着实是太难为人了。”
杨暮客哼哼答她,“事在人为。你又怎知我改不得他的运道?”
飞到了郡城门外,天亮后买一张通勤京都的飞舟船票。因沾着光蔡鹮这坤道的光,此回不必住在底仓下头的小黑屋里。
蔡鹮进了昌祥公的别院,拿着主宅的身份腰牌,院子里的下人越发的小心谨慎。生怕惹了这位姑奶奶的不快。
杨暮客打开屋门,好似他从未出去过一样。
季通见着小少爷回来了,本来急得像热锅蚂蚁的他噌地一下窜出去。
“少爷。你跟我来。”
“去哪儿?”
“小的听您之言,门前占卦。惹了一桩麻烦。”
俩人走到柴房门前,打开门。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姑娘睡得正香。
杨暮客打量下季通,“瞧中了?要不要贫道给你俩批八字,看看合不合?”
季通咬牙切齿,“您可就别作贱小的了。”
这夯货生气杨暮客也不在乎,继续调笑,“让你读书科考,你倒沾花惹草。”
季通撇嘴嘟囔,“就你会押韵……不说这个!这俩人是欠了债,被逼得走投无路了。这女子也是勋贵之家的庶女,她阿姊战场上死了,抚恤不够还债。屋宅田土都抵出去了,还是被人追。她想把女娃送到诸育院去,但诸育院不收……”
杨暮客侧脸去看二人,眼底金光一闪,轻声说,“你都信了?”
季通愕然,“不然呢?”
杨暮客叹了口气。
他离去前将季通灵觉封住。但没成想封住了灵觉后,把这捕快原来的本事都给封住了。暗暗掐诀,将那无根水化开抽走。而后静静说道。
“勋贵之家。怎么会欠债欠到屋宅田土都不够偿还……你再想想……”
季通低头沉思。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就这么蠢。
堂堂子爵之后,封地至少百户,家家供养,怎么会穷到去借贷如此之多。圣人封赏的土地又岂能随意变卖?
要么是赌,要么是罪无可赦……
季通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儿的动作。
杨暮客啪地一个大耳瓜子抽上去,“救人是功德,杀人,那就是因果!”
季通捂着脸不言声,一脸委屈。
这一声“因果”,闹醒了熟睡的姑侄儿两个。小丫头紧紧地抓着女子衣袖,无助地看着小道士和季通。
杨暮客玉树临风地往那一站,便让人安心。他笑着躬身揖礼,“二位遭难,求前途,找到了这个例生身上。如此算是人之常情,贫道不怪二位。但,二位若污了他这考生身份。这可是阻人前程之仇。这位夫人,您不妨好好想想,若有一日,我身旁这位考生得知你言语诓骗。他会做出什么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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