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也收功大吉。睁开眼,瞧见好奇宝宝一样的蔡鹮。
“没事儿了,还不收拾屋。零零碎碎落了一地……”
蔡鹮一噘嘴,应了声是。
杨暮客逗她几句,而后告诉她要去小楼屋里问安,等她收拾完了也去问安。蔡鹮撇嘴骂他懒骨头。
去了小楼屋里。小楼已经下床走动。她扶正桌上物件,一旁玉香寸步不离。
“小楼姐,弟弟过来问安。”
小楼低头用余光看了眼,说,“去外头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没。这么大的风浪,你这慈悲道士应是有些担当才行。”
杨暮客赶忙作揖称是。
出了东厢,坑里的土竟然一点儿也没翻出来,桂花树依旧挺拔。
正巧碰见季通把吓晕的许凡人拎出来。
“少爷……”
“他都晕了,你不让他睡觉。拎出来作甚?”
“哪有那么娇气。受了惊吓,让他晒晒太阳,回回魂。等会儿就叫他站桩……趁着手脚不听使唤的时候,把底盘练扎实些,日后也再不怕遇见这样的风浪。”
杨暮客笑问,“那丫头呢?”
“她就算了。小丫头练得五大三粗多难看?绑着安全绳让她好好睡一会儿……”
杨暮客指指季通,“你啊,偏心眼儿。”
说完了杨暮客咂嘴一声,“本想让你随我下去看看,有没有人需要帮忙。既如此,贫道自己去吧。”
嘭地一声,季通把那小子扔在地上。
“少爷您可不准独自出门儿,小的得随行护卫。”
“谁说我要独自下去,边上住着道士呢。我与那修士结伴下去,你不必紧张。”
“这样啊……”
杨暮客出了大门。看见边上夏荣园的一个小孩儿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小孩儿有些怕生,赶忙又钻进了园子里头。
冬律园里,壶枫掩门。回身后对杨暮客揖礼,“晚辈拜见紫明上人。”
“随我下去看看?”
“正有此意。”
两个道士乘坐升降梯来到了二层。
三四层住得舒适,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难。五层更是贵人居多,家中都有侍从,也不必他们帮忙。但二层住着的都是出远海的普通人,自是要帮扶他们。
二人来得晚了些,许多郎中和道士已经来到了二层。数条走廊里人来人往,喧闹不已。
一个侍者上前,“二位道爷……您二位若是下来帮忙的,便请回吧。里面当下人多,调度困难。再进去,反而不好传令。若有帮衬之心,可于此桌上留下姓名,或捐献钱财……总归是一份心意。”
杨暮客挑起眉毛一脸不悦,壶枫道士则微微一笑。
“上人,看来我等来晚了些……”
杨暮客来至桌前,提笔画了一道安神符。
“名儿我就不写了。钱财身上也没带。这张安神符贴到门柱上去,可让过往之人心安。”
侍从一脸嫌弃地看着符纸,“您这……”
这符纸,一不是黄纸,二没用朱砂。
就一笔字儿,能有用?也不怪这侍从怀疑,而是杨暮客的行径太敷衍了。
壶枫道士专攻修造之法,对于凡人态度,最是了解不过。因为修筑洞府,有时候免不得要请世俗工匠,如何应对他早就轻车熟路。
“这位朋友,您别小瞧了符纸。符纸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心意……这位道长写符一气呵成,情意饱满。好与不好,你贴上去试试看不就行了?事实总归胜于雄辩……”
“哼。那我便试试。”说着那侍从提起符纸往门柱上一拍。不曾沾水,也不用浆糊。符纸竟然平白贴在门柱上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