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甩出拂尘,啪地一声,把那神龛的小庙屋顶抽飞了。
吓得那汉子大气不敢出。
“那日后祭祀这土地神也不要用人牲了。去村外头买些香火,很难吗?”
汉子这下面露难色。“我们村中并不与外界来往,只是税官前来收岁供的时候换些物品。若是谁家生了弱智,便塞进神龛之中闷死,当做祭品……”
杨暮客有能耐去整治地脉,有本事去修改水道。却没有时间去治这村民愚昧。
被抽飞了庙瓦,装死的大耗子匍匐在地,可怜兮兮。
“碗筷当做香炉,米食当做贡品。去准备祭祀去吧。人都散了,你们若听贫道的,过几日庄稼地里就有水了。”
汉子狐疑地看着道士,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不若等着能耐大的小道士走了,把那能耐小的挖出来好好问问。若那道士说不明白,顺手宰了当做祭品。
杨暮客等人散了以后,孤身来到神龛前头。
“出来说话。”
大耗子从神龛里显露原形,怯懦地言说,“此地大旱,并非小神之错。”
“我知道。”
“人牲祭品,也非小神托梦讨要。”
“我也知道。”
“山外那只大猫,一滴水也不借。小神已经抽干了此地的地下水,实在是供养不上庄稼所需。还要被那些山民恶言相向。小神委屈……”
“为何不开言向那山神借水?借来了,便托梦告诉村民,是那山神相助。怕山神分了你的香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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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耗子委屈巴巴地说,“并非如此。小神与那山神非是同一郡城神官。神道律法不同,不曾有过来往,实难开口……”
杨暮客一抖袖子,落下来一张御水符,“拿去借水之用。受了供奉,记得磕头念诵贫道名号。不许贪了贫道的功德。”
“小神谨记上人所言。”
说罢杨暮客手中掐着御风诀,大步流星地往官道而去。
北方官道之上,官军与府衙差役终于派人出来探查济慈教派作乱一事。
一架红蓝黑三色飞舟拦在祭金蒙皮飞舟前头。
肥胖异常的差役跃过船帮,落在祝祭身前。
“不曾上报巡游意图,私自带人驰骋于高空。根据汉朝宪法,处以八百贯罚金。”
乔氏老管家乔蝉上前解释,“老夫是济慈教派的法律顾问,这位官爷您言语不当。不符合程序正义原则。我们可以保留上诉的权利。”
“上诉?”胖差役推了推额上官帽,“你们跨越了郡城边界,已经从司南郡来到了我雅奈郡地域。若要上诉,唯有通过京都刑部衙门。”
这是乔蝉从怀中掏出来一纸公文,“我乔氏镖局承接十六郡货贸运输,此回是延官道演练除邪。不曾通报周边郡城,乃是为了测试突发应对能力。”
但胖差役还是撕下罚单,递给了乔蝉。
乔蝉轻笑一声,从怀里又掏出来一沓通票,放在公文下头。“请官差大人还是好好看看公文。”
这胖差役挑了下眉毛。“贿赂郡城巡警,罪加一等,本官现在以妨害政务的罪名拘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