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答他,“周遭治安良好,我睡得踏实。”
“如此便好!幸亏郡主大人提早交割产业。若是晚些日子,就要缴税咯。”
小楼也面露侥幸之色,“的确是时机恰好,不知院子里的金玉我等是否可以收起来了?”
府尹眼中有些贼光,“收!收!早就该收了。昨夜里传信告知他们离去,太晚了,不敢吵到郡主殿下休息。”
“多谢大人照顾。”
“诶。郡主殿下此言差矣。接待好外商外使,也是我这郡守分内之事。如今三朝使节被找回,郡主殿下洗清嫌疑。终于能让本官放下悬着的心呐。”
“大人辛苦了。玉香,去把那漆壶拿来。”
府尹一听漆壶二字,眼睛一亮。不过还是有些不满,院子里放着那么多金玉。你不给我金玉,竟然给我一个不能吃不能用的玩物。着实不通情理。
玉香从纳物袋中取出几把漆壶。这上面都有小楼标记的编号。什么人送什么物,早就拟定好了。
有掐金丝的名流礼器。这是王爵用品,不好卖。只能赠与身份尊贵之人。
有木胎茶花镂空漆壶。这是精美的手工造物。工匠呕心沥血,可以观赏把玩。赠与文人骚客。
有镶金嵌玉的贵重物。这是当钱卖的。
玉香提着镶金嵌玉的贵重漆壶从屏风后面出来,小碎步上前。
“请大人收下宝物。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片心意。”
府尹瞬间眼睛就直了,也不知是看玉香,还是看漆壶。
送走了府尹,杨暮客两手插在袖子里站在门口。
“这一帮蛀虫,早死早干净。”
“玉香,给我踢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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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香捂着嘴笑道,“少爷,小姐吩咐了。莫要怪婢子。”
“哎哟。”
这时小楼才起身说,“你一路随我去鸿胪寺,我们换了文牒,便离京南下。早从这是非之地脱身才行。”
“好嘞。”
杨暮客屁颠屁颠地出去喊季通牵马。
到了鸿胪寺里,鸿胪寺卿亲自接见。
“之前引领郡主殿下的礼官因为家中有事,回去吊丧。我等需要新指派一个礼官,还望郡主殿下和大可道长见谅。”
杨暮客翘起嘴角,“发生何事?竟然要回去吊丧?”
“齐王府年久失修,一场大火。把府中人都烧死了。只剩下尹承一人……”
嘿。信你个鬼,贫道亲眼看见那齐王府剧烈爆炸,火球冲天。到尔等嘴里就变成了年久失修。
不过杨暮客并未揭穿,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符纸,琢磨了下,又掏出来一张。
“大人。贫道这里有两道符纸,一道清心符,一道保安符。您择一张,赠与尹承,也算是路上照顾之恩。”
“哎哟。大可道长慈悲,下官替属下谢谢大可道长。”
小楼又与鸿胪寺卿聊了几句,一行人便从府衙中离开。
期间小楼打听到,唐氏正在售卖家产,好填补窟窿。那鸿胪寺卿竟然还问小楼,有没有意向收购唐氏财产。
小楼自是一口回绝。
回到别院,开始收拾行囊。季通忙着装车,玉香和蔡鹮则整理主子用品。
杨暮客一旁问小楼,“姐姐,看来咱们遇见的那个庄爵士了不得。竟然赢了。”
小楼轻轻摇头,“过犹不及……我看未必。唐氏虽然贱卖财产去填补亏空,但至少守住了底线。那庄氏步步相逼,不留余地。怕是下场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