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在季通胸口上画满了咒文,又去画两臂。腿上呢?才不管他哩,难不成让这大少爷给这护卫蹲下画咒?
“你个败家子,让你拿着符纸去护身,结果临阵慌张竟然一把尽数丢了出去。你晓不晓得本少爷画符多累。坐好了搬运气血,贫道这就给你画神行符,金刀符和保安符。”
季通闭眼坐着,但他哪儿是坐得住的。憋了半天,“少爷,我这名字是不是不好。您把我当成了道士乩童去养?”
杨暮客啐他一口,“我若还未修成人身的时候,或许你还有当乩童的缘分。少爷我如今是人了,是正经的修士。你做乩童,请来的是哪门子神只入体?我上清门的道祖能看上你?”
季通尴尬嘿嘿笑着。
杨暮客写完了一张神行符,吹吹未干的朱砂,“便是你家少爷我,想给我道门祖宗当乩童人家都不一定乐意呢。乩童……这里头学问大着哩。”
没多会,杨暮客写完了符纸,放在季通边上。又开门把门口的扎甲捧进来。至于陌刀和骨朵,他则收到了门口。本来就不伤人性命,这等凶器不要放在季通手边儿上好些。免得这夯货顺手带了去。
“我去外头排阵,你老老实实候着。”
季通唱喏。
杨暮客来到小楼屋里,啪啪贴上两张保安符,对玉香说道,“给我钱,我去把这客栈的屋子包下来清场……”
玉香抿嘴一笑,掏出一把通票递给杨暮客。
杨暮客给小楼姐问了声好,蹭蹭下楼去。
“掌柜的,今日这店铺就莫要迎客了。贫道把空屋都包下来,你顺便也去楼上,告知住客都不要出门。老老实实在屋里憋着。若有事儿去办的。给他们一刻钟,一刻过后。贫道只要这门子开着,其余门窗都给关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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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成……小的就是一个掌柜,做不得主……”
杨暮客掏出五十张一贯通票。
“够不够?”
“这……”
“不够再来问我要!”
“好好好。”
杨暮客一头钻进了后院之中。
此客栈坐北朝南,算得上面朝大海,来年也有春暖花开。在后院布置了两张坎字诀符咒。通北玄。
来至正门,贴离字诀阳火咒。通南离。
上上下下,贴满了符纸,最后在楼顶,贴上乾字诀,念外天罡之变。将今日送煞得来的人道香火化作天罡。
整座客栈已经变成了一座阵中阵。
依托着护城御灵大阵提供的灵炁,这巧缘客栈已经变成了一方小世界。
杨暮客来到了后院里,找到了巧缘坎马。
“你这妖精,怕是也有护主心切之意。但此回用不到你。贫道帮你贴一张隐匿符,你给我收敛气息,躲好了。不管外头发生什么事儿,不准你露头。”
巧缘愤愤地打了一个响鼻,最后无奈点点头。
杨暮客啪地一声把隐匿符贴在了马颈上。
吁。事情终于处置完了。不管有什么手段,尽管放马过来吧……
郡守的宅院里,他正战战兢兢地与利通海贸的掌柜沟通。
“什么意思?你实说,那个道士,下令让手下杀了沃花街的县令?什么目的……”
郡守面色难看,“启禀掌柜,有神官显灵,留言说那道士要港城政通人和。”
“他既然要政通人和,那就给他政通人和。”
“这……郑掌柜,神官若不听我们使唤,收受了凡俗香火。我们可就再瞒不住朝廷,届时阴司要追溯过往德行……下官……下官命就保不住了啊。”
“威逼!利诱!你这一方大员做了这么久……这么点儿事儿还想不明白吗?既然他要的,我们给不了。让他晓得,这地界里,到底是谁说了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