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会再次失去妻子女儿,陈路的身子,就止不住地发颤,整个人如同遭受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好半晌,他才渐渐反应过来,嘴里自言自语。
“不会的。。。。。。婉宁和真真不会有事的。。。。。。”
他将装满了野味的背包扔下,飞快冲出房间,沿着村头大道,一路出外寻找。
但是婉宁会带真真去哪里,陈路却根本不知道,仿佛一只无头苍蝇。
婉宁的家在邻省,当初为了和陈路结婚,她几乎和家里闹掰,根本不可能带真真回娘家的。
难道。。。。。。难道婉宁带着真真去跳河了?
在村口外,就有一条河。
陈路满心焦急,惶恐,朝着村外冲去。
路上因为跑得太着急,甚至跑掉了一只鞋。
赤脚被地上的沙石硌破,鲜血直淌,他也根本不管,一路朝村口冲去。
快到村口时,陈路一抬眼,终于看到了那一大一小两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杨婉宁和真真。
杨婉宁一只手提着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米面袋子,一只手牵着真真。
真真似乎有些打瞌睡,靠在杨婉宁的腿边,走路晃晃悠悠的。
看到她们平安无事,焦急万状的陈路眼眶瞬间泛红。
他快跑上去,颤声问。
“婉宁,你。。。。。。你们去哪儿了,我还以为。。。。。。”
说着,他几乎忍不住要伸手去抱杨婉宁,可迎上的,却是杨婉宁那满带厌恶和抵触的眼神。
陈路心头一颤,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上衣服上,沾了不少血。
都是之前在山上林子里给那些野鸡野兔放血时沾上的。
他当即收回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而后挤出笑,柔声解释说。
“昨晚上去山上打猎,抓了不少野味,这些都是打猎时沾上的血。”
可谁知,听了陈路解释的话之后,杨婉宁那张美丽却略显憔悴的脸上,却依旧是布满了厌恶和不信任。
她拉着真真退开一步,冷冰冰。地说。
“陈路,你撒的谎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你这一身分明就是在赌。场里输光了,没钱给,被那些人打的。
那笔钱你就别想了,我一大早就交到去了学校和送煤站,最后剩的钱,都买了米面,你要还想赌,就自己想办法找钱去。”
听见这话,陈路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原来,婉宁和真真一大早离开家,就是为了提前把钱都用出去。
这样就不怕陈路赌输红了眼,再回来抢钱了。
买煤是要过冬,今年的冬天格外冷,而且家里的墙破了,有一面漏风,要是不烧煤暖炕,冬天根本捱不过去。
至于交学费,则是为了明年开年后,能让真真做个插班生,跟着其他一年级的学生一起入学。
要是再拖一年,等真真九岁了才入学,那就太晚了。
陈路叹了口气。
知是自己以前太畜生,如今不管怎么空口解释,婉宁都不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