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林二小姐的身份吃了那么多的苦,自然要物尽其用。
林蕴在空地上做了两套广播体操,因为不记得具体每一节的具体动作,就胡乱地想到什么做什么。
在钱大眼中,差点以为二小姐突然手脚抽搐,仔细观察发现她面色如常,才知道是在锻炼。
等林蕴吓完了钱大,又觉得做广播体操有些没劲儿,东张西望之下远远瞧见船夫在湖中把船划靠了岸。
半刻钟后,林蕴站在船上,手中拿着桨,正有些吃力地向后划水。
她把广播体操没做好的原因归结于没穿运动服,装备不到位,如今转换了阵地,体验还不错。
别人在家里锻炼是用划船机,她在林园可以随时划真船,多有格调。
陆暄和昨日宿在林园,今晨出来散步,发现水面有一条船在原地打转,他定睛一看,二表妹撸起袖子,正吭哧吭哧地划船。
陆暄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二表妹真乃奇人也。
林蕴在船上划着划着,渐渐是真的在划水了,开始和船夫闲聊。
船夫年纪大,胡子都白了,第一次坐他船的时候,他就说林园建成的时候,他就在这里划船了,一看船夫就知道得多。
“为什么老夫人喜欢住这里?冬天还是挺冷的。”
夏天水多还能说避暑,大冬天住这里,每天晚上林蕴都盖两床棉被,她怀疑老夫人和林栖棠生病,可能都是冬天在这里冻久了。
船夫被抢了活,空着手,皱着眉头看二小姐的花架子,回答了些大家都知道的事:“这园子是前宁远侯给老夫人建的,前宁远侯战死之后,老夫人悲痛欲绝、大病一场,病得都差点去了,尚在襁褓中的栖棠小姐被抱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想着大小姐年幼,需要长辈照拂,这才振作起来。”
在船夫的口中,老夫人心情郁郁,自此常住前宁远侯建造的林园,睹物思人,除了逢年过节的大事,都不怎么回宁远侯府了。
林蕴再次感叹,让她连吃两次闭门羹,说不定马上还要接着吃闭门羹的人,原来也有这样一颗爱惜晚辈的拳拳之心,只是没用在她头上。
***
文渊阁门口,谢钧正准备进去上值,就被一人叫住了。
叫住他的正是徐正清,在谢钧的意料之中。
徐正清是来请谢钧同他一起出去办件事的。都察院大多数官员觉得大理寺办事不公,自是要监察一番。
杀害裴合敬的凶犯在杀人后躲开裴宅的侍卫,又逃出了内城,天罗地网的抓捕下,他在宛平藏了七八日,才被抓到,背后肯定有人助他,徐正清决定去抓住凶犯的宛平县衙探一探。
但本管得理所当然的案子,但因为死者是都察院官员,就显得有些私人恩怨在里面。
虽然里面确实有私人恩怨,但也仍有为公理发声。
徐正清想捞一个有地位,又不难说话的,还公正的人同他走一趟。
看来看去,他抓住了谢钧。
谢钧以规矩为由拒绝:“这于理不合,巡视县衙是你们按察使的事,我去插一脚怎么回事?”
徐正清压低声音,祈求道:“谢次辅,我也是无处可去啊,我知道裴大人那封奏折还在你那儿,你不能不管啊。”
一番纠缠,徐正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谢钧不得不去了。
谢钧跟着徐正清上了马车,他从不会跑空,这出一趟门,应当能办成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