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一轮到他大家都怂恿他去大冒险,但原也觉得太麻烦,永远雷打不动窝在沙发里,懒洋洋说不行。
“可不可以不玩这个?”原也很真诚提议,眼睛望向班长,依旧还是高中那幅模样。
太无聊,不想参加,好累,不如吃饭。
这些就是松子刚刚碰他指尖读到的关键词。
大家先是愣了一下后才笑开。
“当然可以。”班长说。
这事儿在高中时有发生,大家都玩得来,原也说话也会更直接表达自己喜恶,同学们全都乐得自在,班长更是爱拿着一些班级新出炉的规矩或是什么计划问他可不可以。
原也讲可以他们就弄,弄得浩浩荡荡恨不能把他名字裱在其中。
不可以更无所谓,班长手一挥,那就全都拉倒。
“好久没受到小也的直球攻击了,好想念。”
“哎呀确实,当时多幸福,小也一说可以咱班就开始风风火火置办的感觉真让人怀念。”
众人七嘴八舌的又说开了,话题提到频率最高的还是原也。
讲他们高中时也想蹭六一儿童节,原也同意加入后大家火急火燎开始筹办。
想s王子的当王子,想s赛亚人的当赛亚人,而原也,最后默默捡起旁边的玩偶服套上,在那个大家背着老师隐秘谋划庆典的夜晚,原也选择当的是一个拥有神奇口袋能满足所有人愿望的哆啦a梦。
宋其松细细地听着,甚至恍惚间自己和他们一同经历了共振的青春。
他们描述中的原也有着浑然天气的呆感,但也实在漂亮,所以一入学就被大家暗戳戳定为班草,当时他身上还带着童星的光环,以至于一开始大家也都认为他冷漠到无法亲近。
直到向时齐毛毛糙糙打破这一切。
直到那看起来漂亮到近乎冷漠的童星露出一脸懵懂的表情。
直到他们听见原也可怜巴巴但逼着自己努力说话的声音响起——
“同学,你有一点点话多,我可以不跟你说话吗?”
松子不住地想,如果他当时也在,如果和原也一起上高中的人是他,是不是他也能看见当时远不及现在自洽的原也,那时的原也是不是颤颤巍巍像一株根茎不稳的小草,又或是像新生的、连走路都歪歪斜斜的羊犊?
多可怜。
但松子却自私在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此的小草、小羊第一个依赖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如果不是弟弟就好了。
宋其松有些苦恼,更懊恼于世界这么大,连一点如果都不给拥有。
原也听大家说的时候从不插嘴,但眼神却也没有离开,只是偶尔歪着脑袋听着,眼神散漫,像是蝶状的字块在他耳朵中只飞进飞出从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