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指尖划过手机里“苏家黑名单”群聊记录,最后一条还是方雨苒发的“野种不配用丝绸床品”。
方城嘿嘿一笑,立刻把脚踩在真丝床尾,拍了张特写发进去:“谢谢二姐送的脚垫,比车库水泥地软和多了!”
方雨苒简直要吐血!
次日早餐。长桌旁六双眼睛盯着他下楼,活像在等动物园开饭。
方城微微一笑直接坐上主位,翘着二郎腿啃起酱骨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看我吃饭是吧?早这么热情,我至于在车库吃半年泡面吗?”
方雨苒的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梆子声:“粗俗!跟个野人似的!”
方城把骨头往瓷盘上一磕,油汤溅在方雨苒方香奈儿套裙上:“哟,二姐这是破防了?别着急,还早呢。”
“你!”方雨苒抄起湿巾疯狂擦拭,“简直不可理喻!”
“呵,我不可理喻?”方城把脸凑近方雨苒僵硬的笑脸,“上周我在洗衣房用冷水搓校服时,是谁说脏东西就该待在脏地方的?现在我把油渍甩你身上,怎么就破防了?双标玩得挺6啊二姐!”
方雨苒还要反驳,就见方欣噌的站起身:“别吵了!老四,小城是弟弟,你让着他点!”
方雨苒的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痕。
她看着方城把酱骨头甩在自己餐盘里,肉汁正顺着爱马仕丝巾往下淌,像条爬动的恶心虫子。
喉间突然泛起酸意,却连咳嗽都不敢。方才那句“粗俗”还悬在半空,此刻被油汤浸得发皱。
“当初把我当空气人的时候,你们的道歉信怕不是在草稿箱里发霉了吧?现在装什么家庭和谐大使,真当我是短视频里的暖心男主?”
方雨苒“腾”地站起来,丝巾上的酱汁像道狰狞的疤:“方城!你是不是有病?”
“对啊,我有病,”他托着腮笑得像偷腥的猫,“病名叫‘被方家冷暴力三年导致的应激性叛逆症’,医生说没治,除非——”他突然凑近方雨苒僵硬的肩膀,“除非有人给我磕三个响头,大喊对不起我错了,说不定能当场痊愈呢~”
“你!”方雨苒转向方欣,“大姐你管不管?他这是成心恶心人!”
方欣见状,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反倒是耐着心思说道:“小城,你四姐脾气直,你别介意。”
“哦,这样啊,”方城差点笑出声来,一脸坏笑看向方雨苒:“表面直来直去,背地里把人往死里整,高端操作啊!”
方雨苒差点背过气去。
现在的方城,怼人真的是一绝!连她这个老绿茶都有点接受不了了。
这时,楼梯传来“扑通”一声——方振抱着笔记本电脑摔在台阶上,眼眶通红,
“爸妈,我硬盘里的参赛作品。。。。。。全没了。。。。。。”
方雨苒的睫毛瞬间绷直,像捕到血腥味的鬣狗般冲过去:“什么时候没的?怎么会突然没了?这次比赛你可是最有希望拿奖的!肯定是有人眼红,故意销毁了!”
“昨晚十点。。。。。。”方振抬头时眼底泛着水光,“我明明存在D盘加密文件夹里,今早开机就只剩空壳了。。。。。。”
方振突然看向餐桌尽头的方城,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小城哥哥昨晚十点半敲过我房门,说、说借充电器。。。。。。我当时在洗澡,就让小城哥哥自己去拿了。”
“呵,可真巧啊。”方雨苒突然冷笑看向方城。
苏启名的茶杯“砰”地磕在桌沿,茶水溅湿了报纸上的“优秀企业家”专访:“洗个澡的时间!足够把硬盘格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