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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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月号那天的毕业典礼，太阳很毒辣。

晒死了。

台上的秃顶领导陈词滥调讲个不停。

每个戴毕业帽的高三生都像被勒着额头的呆头鹅，x女士，你尤其是呆头鹅中的呆头鹅，简称呆头鹅中的战斗机。

我和你小声抱怨天气好热。

你愣了一秒，说再忍过今天就毕业了。

“……”呆子！

蝉鸣响彻整个校园。

台上的秃顶领导宣布我们正式毕业，一顶顶帽子被扔到了半空中，我们和蝉鸣一起在盛夏欢呼。

大家开始成群结队地拍照留影。

我莫名地生你的闷气，所以跑去找别人拍照了。渐渐地也在一个又一个同学间乐此不疲，开心比耶。

完全把你忘到脑后。

忘记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我的后背。

“阿青……”

身后传来你的声音。

转身就看到你有点红的眼眶，愣了一下。

我问你，怎么哭了。

……难道是因为毕业这天让你伤感了？

你只是咬唇，看着我不说话。

太阳太刺眼，时间久了，我有点看不清你的表情了，只觉得眼眶变干了。

“阿青，昨天晚上你说要和我一起拍毕业照的。”

在我准备拉着你去树荫下乘凉的前一秒，你终于开口了。

“拍，现在拍。”

想到昨晚的你，我又开始莫名地胸闷……真奇怪了，怎么考完试以后遇见你的时候总是有这样的感觉？

到底在闷什么啊。

当时的我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不过现在看来，当时的我——应该在闷你这个呆头鹅明明高中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喜欢我，却没有点明。

害我上了大学以后好一阵怀疑人生。

算了，这是之后的事了。

我们走到树荫下，校园广场中心的喧闹远离了我们。好像和你在一起，空气都会开始变得沉默。

“我们拍照吧。”

再不拍，你是不是又要哭鼻子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年级第一。

因为远离了人群，没人帮我们拍照。我只能把镜头调到前置，开始自拍。

你离得有点远，我们的成像不在屏幕中央，看起来甚至有的畸变。

我拿着手机靠近你，直到肩膀挨到你。

两个人对着镜头比千年剪刀手。

隔着校服能感受到你的体温。

我还能闻到你用的洗发水的香味。

“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