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身体一僵。
他稍稍抬脸,深邃的眼睛盯着凌夕颜。
过了一会,他彻底松开了她,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了烟盒弹出一根香烟点燃噙在了唇边。
须臾,薄雾袅袅。
“就因为瞳瞳的几句玩笑话?”
他知道他女儿对亲妈说了什么。
只是不在意。
凌夕颜爬起来,拢好了被他扯开的衣襟。
“不是。是我自己想离婚。”
她承认她是被女儿的话伤到了。
但,那不是根本原因,那只是一记无形的巴掌,打醒了她。
“呵,是谁当年跟我说她从十岁就偷偷喜欢我的?”
男人魅惑的眉眼扫过来,极尽嘲讽。
那是她新婚夜情到浓时在他耳畔呢喃出的话。
如今却成了她的污点。
凌夕颜咬着唇角,脸红的快滴血了。
傅珩弹了弹指尖的烟灰,突然倾了过来:
“住着几千平的别墅,出入有司机,不用为生计奔波,不用看老板脸色,人和财富地位你都得到了,以你的身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墨染般的瞳仁上映着她的影子。
悲伤又窘迫。
没错,她有个一直受他耻笑的身份。
二十多年前,三岁的她跟着母亲凌雪琴进了傅家大门。
名义上,她是傅珩的妹妹。
实际上,她就是个随母改嫁的拖油瓶。
小时候,傅珩不怎么搭理她,她不敢亲近,却又对这个哥哥感到好奇,忍不住偷偷观察他。
谁知看着看着,她就把这个人看进心里了。
察觉到这份心思时她害怕的要命,不敢让别人知晓,又无法断绝,那些年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她痛苦不堪。
后来夏初晴出现了。她心也死了。
这个秘密本来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没想到,他们俩又分手了,而且夏初晴火速闪婚了。
那段时间他意志消沉,经常泡在酒吧。
有一次,他一连半月不进家门,凌雪琴让她去找。
光影晦暗的包厢里,她找到了他,而他把她当成了夏初晴。
一夜混乱,清醒后她以为他会把她把这件事丢到脑后当做没发生过。
没想到,他说他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