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和祁应竹的短暂相处,楚扶暄认为他完全有本事讲出这种刻薄话。
脑补了一会儿,感觉前途水深火热,他兴致缺缺地叹气,再打开手机想分散注意力,首页推送碰巧是互联网行业的薪资曝光贴。
鸿拟能够成为头部,必然不止流水盈利可观、平台资源优渥,发放的福利待遇也是独一档。
扫过表格的数字对比,楚扶暄又支棱起来了,自认为没那么矫情,水深火热有助于事业历练。
这么内心来回拉扯完一轮,他不乏懊恼地趴在窗前,恨不得冲到祁应竹的酒店房间,瞧瞧自己的面试评价究竟是什么。
窦灿:[怎么样哥们儿,拍拖如何?]
罪魁祸首尚且不明真相,喜气洋洋地问他对男嘉宾是否有胃口。
楚扶暄瞳孔涣散,打字:[不敢有胃口。]
窦灿收到以后很纳闷:[虽然david比不上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帅哥,但颜值绝对不吓人啊。]
楚扶暄心很痛:[你安排的是真david吗?为什么我问完人家结不结婚,他递过来的名片写着祁应竹?]
砸完这句话,两端哑口无言,窦灿默哀三秒,言简意赅地总结:[草。]
随即他拨来电话,语气沉重地说自己一时失误,连累了楚扶暄丢脸。
“这不是你的锅,我打听下祁应竹这几天在哪儿住,当面去澄清。”窦灿说。
楚扶暄道:“别费劲,他要是膈应这件事,我们就算给他手牵手给他磕头也没用。”
窦灿祈祷:“千万别影响你工作,他的肚量不至于这么小啊!”
楚扶暄坐得累了,一边听朋友长呼短叹,一边下车稍微活动几步。
沙滩边没什么人,他踩过棕榈树的影子,再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头。
“你不是说他脾气蛮差劲的嘛?可能转手把我封杀了。”他说。
窦灿答复:“公事上他的口碑还真不错,领导能力出色,不是耍个人情绪的类型,跳槽出来的都对他很服气。”
要是管理层的风格太苛刻,他不会推荐给楚扶暄,平心而论,祁应竹行事犀利稳重,也给足团队成长空间,很适合楚扶暄发展。
如今乱成了浆糊,窦灿头疼:“我认识他们的人事经理,等等我去刺探一下态度,希望祁应竹没填些负面印象。”
楚扶暄说:“我不奢望他讲什么好话了,别给我打那种标签就行。”
窦灿犹豫:“哪种标签?”
楚扶暄筋疲力尽:“恨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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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应竹没见过这么迫切成家的人,有个什么词叫来着?对,恨嫁。
对着空白的面试反馈系统,祁应竹抵触地没有敲键盘,没想好该如何描述。
他看过楚扶暄的作品集,并非是潦草翻翻而已,从首款独立游戏到近两年的商业作品,他基本上浏览过一遍。
对方很有才华,不止对游戏有天然的敏锐度,随着阅历的积累,对工业化的研发模式也得心应手。
怪不得群里的高管们挑三拣四,却没指摘楚扶暄有什么短板。
或许楚扶暄最大缺点是资历不够深,比起混迹业内十多年的前辈,少了一些经验和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