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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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这其实是玛格丽特第一次正儿八经探索这个屋子，前两日她还时常发烧，只能卧床。

nbsp;nbsp;nbsp;nbsp;米勒家祖上阔过，但很多家当都被爷爷辈的给卖掉了，屋子里没几件像样的桌椅，壁炉边挂着两口铁锅和刀，这便是所有的厨具了。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取了一口大点的铁锅，放在壁炉里的铁架上。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你要做什么？是饿了吗？桌上还有面包。”

nbsp;nbsp;nbsp;nbsp;玛利娅停下手里的工作，她以为玛格丽特要煮什么东西吃。

nbsp;nbsp;nbsp;nbsp;“不，我只是想烧点热水喝。”玛格丽特说完，又出了屋子。

nbsp;nbsp;nbsp;nbsp;她沿着小屋外面的草径走到了不远处的羊棚里，里面还关着村里几户人家放在这里的羊和牛犊。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从角落里拿了一只收集动物奶的土陶罐，这东西不值钱，在小镇上，三个铜币就能买上一只。

nbsp;nbsp;nbsp;nbsp;又在草地里寻寻觅觅，扯断一支野生香草。

nbsp;nbsp;nbsp;nbsp;先在水井边把东西都洗干净了，再拿进屋，铁锅里的水烧开了，放入野香草，冒着热气，倒出来一半，把罐子烫过。

nbsp;nbsp;nbsp;nbsp;再用来装水。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把它搁在窗边的木桌上。

nbsp;nbsp;nbsp;nbsp;“妈妈，我听神父说煮过香草的水可以预防瘟疫。”

nbsp;nbsp;nbsp;nbsp;米勒家以前都是直接喝井水。

nbsp;nbsp;nbsp;nbsp;玛利娅有些讶异：“真的？那太好了，上帝保佑。”

nbsp;nbsp;nbsp;nbsp;村子里的神父一贯喜欢摆弄些奇怪的药物，玛利娅身有残疾，是虔诚的信徒，也不加怀疑。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笑而不答，拿起木盘子里给她留的两块黑面包，坐在火边啃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这里的人没有喝熟水的习惯，村子里还有人因为鼠疫传播去世，要想培养生活习惯，告诉他们干净卫生这套道理大概率行不通。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吃过饭，又要出门去。

nbsp;nbsp;nbsp;nbsp;“妈妈，我出去牧羊了。”

nbsp;nbsp;nbsp;nbsp;“……”玛利娅有点犹豫，她不太想让玛格丽特牧羊，但是家里的钱袋子里已经没几个铜币了。

nbsp;nbsp;nbsp;nbsp;“好吧，注意安全。”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的手里竟然提着一只小野猪。

nbsp;nbsp;nbsp;nbsp;“嘘，别做声。”玛格丽特故意趁着天快黑了外面没人才把小野猪弄回来，她进屋把门关好。

nbsp;nbsp;nbsp;nbsp;“今天碰了运气，竟然在灌木丛里碰到了跟母猪走散的小猪仔。”

nbsp;nbsp;nbsp;nbsp;“天哪。”玛利娅对于玛格丽特碰运气的说辞感到有些惊诧。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只是把小猪给打晕了，并没有放血，她使唤乔治去拿个陶罐，又使唤伊莎贝拉去壁炉边取热水。

nbsp;nbsp;nbsp;nbsp;小猪只有十几斤重，跟一只狗差不多大，玛格丽特就地把猪毛烫了，用刀挂掉，就提着脖子下刀，把血放进了陶罐里。

nbsp;nbsp;nbsp;nbsp;玛利娅猜测玛格丽特准备做北边人喜欢的血肠。

nbsp;nbsp;nbsp;nbsp;小猪刚断奶还没什么膻味，下水和大肠玛格丽特都反复烫洗了，泡在一边。

nbsp;nbsp;nbsp;nbsp;接下来，她拿着菜刀卸掉了猪的四条腿，猪头猪尾，又剃下肋骨，把肋肉留在五花上，再把肉切成一条一条，还单取出来一层小小的板油。

nbsp;nbsp;nbsp;nbsp;撒一层粗盐，一层肉，包括猪头和猪腿，腌制在陶罐里，用大石块压上，放在楼梯下。

nbsp;nbsp;nbsp;nbsp;清洗过的肠子白而滑，玛格丽特请妈妈和乔治帮忙，把没凝固的猪血用纱布过滤，再灌好，用沸水煮。

nbsp;nbsp;nbsp;nbsp;乔治则是蹲在一旁清理今天捞的小鱼，他在木盆里把鱼的五脏挤出来，放在火边晾干。

nbsp;nbsp;nbsp;nbsp;处理好猪和鱼，天都黑透了。

nbsp;nbsp;nbsp;nbsp;玛格丽特把麦子谷倒了一碗出来，放在小石臼里稍微捣碎，直接倒进锅里煮成粥。

nbsp;nbsp;nbsp;nbsp;晚餐，一家人把门关的严实，玛格丽特用猪油煎了小鱼，还有加了杂碎的血肠汤。

nbsp;nbsp;nbsp;nbsp;许久没吃过肉的米勒家已经来不及对玛格丽特的变化感到不对劲，大家静悄悄的饱餐一顿。

nbsp;nbsp;nbsp;nbsp;廖沙从附近捞起两把高脚椅，放在要绘画的墙壁前，扶伊莎贝拉和女仆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