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目镜上的数据流无声滚动,分析着房间内的每一个细节——温度:23。4c;湿度:42%;空气中无异常化学物质残留;星诺的生命体征平稳,心率:58次分,处于深度睡眠阶段。
安全。
他这才走进屋内,反手锁上门。金属门栓滑入卡槽的声音惊动了睡梦中的星诺,她皱了皱鼻子,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老古董。。。。。。别吵。。。。。。”
然后翻了个身,把鲨鱼玩偶抱得更紧了。
弗雷姆没有回应。他低头看了眼装置中央那团不断蠕动的黑色物质——梦魇的核心部分正在里面痛苦地挣扎,时不时撞击着透明的容器壁,发出低音的尖叫。
“安静。”
黑色物质立刻瑟缩成一团,不敢再动。
他走到房间另一侧的简易工作台前,将装有梦魇的装置放入特制的保险箱。箱门闭合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三重加密锁自动启动,蓝光在缝隙间流动。
弗雷姆摘下护目镜,揉了揉眉心。他脸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但并未完全愈合——那道从太阳穴延伸到下巴的伤痕依然醒目,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他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锈迹斑斑的管道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响,过了好几秒才流出浑浊的水。弗雷姆耐心地等着,直到水流变得清澈,才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
冰冷的水流冲刷过伤口,带走了凝固的血迹。他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灰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以及那道新鲜的、深可见骨的伤痕。
杨易航留下的。
弗雷姆的指尖轻轻抚过伤口,眼神微微闪动。多少年了?自从成为战争机器以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在他脸上留下伤痕了。
“唔。。。。。。弗雷姆?”
星诺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弗雷姆迅速戴回护目镜,转身看向沙发。
星诺正揉着眼睛坐起来,t恤领口歪到一边,露出半个肩膀。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右脸颊上还印着鲨鱼玩偶的纹路。
“几点了。。。。。。”她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问道。
“凌晨3点47分。”弗雷姆走向冰箱,取出一盒牛奶“任务完成,目标已回收。”
“啊!我的梦魇!”星诺一下子清醒了,赤着脚跳下沙发“快让我看看!”
“已封存。”弗雷姆挡在她和保险箱之间“需要进一步净化处理。”
星诺撇撇嘴:“小气鬼。”她凑近弗雷姆,突然瞪大眼睛“哇!你脸怎么了?谁干的?我要给他发奖状!”
弗雷姆瞥了她一眼:“你的玩具。”
星诺眨了眨眼,随即反应过来:“杨易航?"她吹了声口哨“可以啊!居然能伤到你!”
她凑近弗雷姆的脸,几乎要贴上去,仔细端详那道伤口:“啧啧,这切口。。。。。。他是不是用牙齿咬的武器?”
她的手指伸向弗雷姆的脸,却在即将触碰时被他抓住手腕。
“无关紧要。”他松开她的手,将牛奶递过去“喝掉,然后继续睡觉。”
“他是不是超厉害?是不是比资料里写的还要强?你跟他打了多久?他用的是什么……”
“星诺。”弗雷姆打断她“睡觉。”
“我不困!”星诺蹦到他面前“告诉我嘛!你把他杀了吗?还是带回来了?”
“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