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不屑地哼了句。
鸣栖眸光澄明,看向容时之时,却愣了少许。
男人端坐于高位,一年多以来,早已经褪去了当初的拘束与沉默,看得越发沉稳从容。
可他那双眼睛,不自觉地对上鸣栖,眸光之中,似有一瞬间的犹豫。
鸣栖对容时再熟悉不过,
他在犹豫?
为什么!
不!
不对!
鸣栖的胸膛忽而揪了一下。
她决定顶替宝清郡主的时候,正是他们一同入上京的那些时日,宝清郡主寿数将近,死在了他们面前,鸣栖这才想到借助她的身份。
宝清郡主崔氏的埋骨之地
只有容时知道!
只有他!
不可能!
鸣栖的心脏忽而狂猎地跳动,一抹钝痛,如同刀刃撕破皮肉,将肉搅得天翻地覆。
绝不可能是
她执着地盯着容时,不肯放过他的一丝神情。
圣上自然看得出鸣栖此刻的变化,心里有了几分判断,沉声问:“睿王,你来说。”
睿王若当真见过宝清郡主与镇北王,没道理这一年看不出崔鸣栖是假的。
余下的人犹在跪着,哭声恫天,"睿王殿下,我们都记得您,我们王爷和郡主,您都是见过的,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容时深深拧眉,立刻起身拘礼,声线是前所未有的紧绷。
他在迟疑,却又不得不说:“启禀圣上,儿臣的确去过镇北王府。”
鸣栖呼吸停滞,身体似有些沉重,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不过"
圣上凝眸,似有迟疑:“不过什么?"
“当时是镇北王主持宴席,郡主在女眷之位,男女有别,儿臣未有多看,并未注意到郡主的面容。”
容时暗哑的话语说得很是清晰:"所以儿臣并不知道郡主的模样。"
他的意思,他一直遵守规训,不曾看过宝清
所以才不知道眼前人的真假!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这样啊"
那岂不是没法作证?
圣上宽了宽眉眼,他自然知道自鸣栖入上京后,宫中诸多事宜或与她都有所交织。
与亡魂问话、与妖孽为伍、东魏宫变
就连错金城,在督察司的暗查下,也知她暗暗去过边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