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鬼呀,头发长得那叫一个离谱,就如同一张缠搅在一起的破旧渔网,乱糟糟地耷拉着,大半张脸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只眼睛和半张嘴巴,那眼睛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癫狂劲儿,嘴巴里还时不时嘟囔着些胡言乱语的话。
原来呀,那老道嘴里说的“神经病”还真不是吓唬人的,这地府里还真有这样的主儿呢。
这鬼手里拿着一根阴树木杆子,那杆子看上去脏兮兮的,两端沾满了莫名的东西,黑乎乎,黏糊糊的,还在不停地滴着汁水,那汁水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就好像是从忘忧河河底掏出来的朽木似的,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作呕。
只见这“神经病”鬼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瞪着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瞅见旁边有几个路过的小鬼,嗷的一嗓子就叫了起来,然后挥舞着手中的杆子,撒开脚丫子就朝着那些小鬼追了过去,边追还边大骂着:“忘忧,忘忧,忘什么忧,你跟我们一样,千万别过这忘忧亭,就跟我一样快乐了,哈哈!”
林羽墨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嘴巴都合不上了:“我滴妈妈,真当是,拖布沾屎,吕布再世!”
那“抽风欢乐”鬼的声音又尖又利,在这忘忧亭周围回荡着,吓得那些路过的小鬼们脸色煞白,一个个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原本还热热闹闹准备过亭的鬼们,这会儿都不敢过去了,纷纷远远地散去,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就等着这抽风鬼离开呢。
只见那“抽风欢乐”鬼驱赶了一圈,把周围的小鬼都给撵跑了,最后一瞧,就姜玉郎和林羽墨还站在忘忧亭的原地,没跟着一块儿跑呢。
这鬼眼睛一转,脸上露出一丝奸笑,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凑到二人跟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呦,还真有两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你们不怕我吗?怎么跟他们不一样,怎么不跑呢?”
姜玉郎倒是一脸镇定,只是听着这声音好似有些耳熟,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我们在等人。恐怕不太方便逃跑。”
那欢乐鬼一听,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听你们这么说,你们等的人还不一般了。说说,是谁啊。怎么让你们连跑的胆子都没有了。”
这时候林羽墨忍不住了,没好气地说道:“说出来怕吓死你。而且你刚才说的话,我可不爱听,我们凭啥要怕你,你这家伙,莫不是在这儿故意找事儿呢吧。”
那疯子欢乐鬼一听,瞪圆了眼睛,提高了嗓门儿,嚷嚷道:“小子,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这忘忧亭虽说是个好地方,可这忘忧河你们没发现吗,没人敢靠近呀,那河面上时不时升起的烟气,实际上是从河底喷发而出的‘蚀骨烟气’,但凡魂魄沾上一点,那可就要受损了呀,我这武器上面沾的就是河底的淤泥,厉害着呢,你们可小心着点儿吧。”说着,这怪人忽然又换了副模样,挠了挠头,一脸疑惑的样子,“诶,对了,你刚才说等的人怕说出来吓死我,到底是谁啊?”
林羽墨冷哼一声,说道:“黑白无常,你应该知道吧。就是他哥俩,我们在这儿等他们呢,你要是识趣的话,就赶紧走开,别在这儿捣乱了。”
那疯子愣了一下,随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夸张,捂着肚子,弯着腰,边笑还边说道:“我还说,我在这等阎罗王呢!哈哈哈,笑死我了,就凭你们,还能等来黑白无常,吹牛也不打草稿,哈哈哈。”
这时候林羽墨扭头左看右看,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多么希望白无常此时能突然出现,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嚣张的小鬼,可这周围,连白无常的影子都没看见。
就在这时,姜玉郎突然眉头一皱,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疯子鬼,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这鬼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而且声音越听越熟悉。
而一旁的林羽墨也愣住了,他也同样觉得这鬼的模样似曾相识,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见过。
可那疯子鬼哪管他们在想什么呀,突然又不笑了,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举起手中那脏兮兮的棍子,就朝着姜玉郎和林羽墨捅了过来,嘴里还喊着:“哼,不管你们等谁,今儿个都别想好过,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姜玉郎见状,反应极快,直接伸手从怀里掏出了那玄风镇魂扇,“唰”的一下就打开了扇子。
这玄风镇魂扇刚一出现,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瞬间凝固了一般,一股神秘的力量散发开来。
那疯子鬼一下子愣在了当场,原本凶狠的眼神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疑惑,他呆呆地看着那扇子,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就好像是有无数的回忆汹涌袭来,让他头晕目眩,有些招架不住了。
只见他忽然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缓缓放下手中的棍子,双手抱头,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着:“我认识这把。。。。。。扇。。。。子。道。。。。。。道。。。。。士。。。。。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这时候,林羽墨和姜玉郎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喊道:“李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