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连续两日脸色难看,每每瞧见江卿月,欲言又止。
不久后,江父忽然叫来江卿月,笑着与她说,亭泊是个好孩子,她若是嫁过去,必然会被善待。
江卿月当时觉得奇怪,后来才知,是岑亭泊主动拜访江父,表露诚意,之后江父又探查了几番,得出这个结论。
她问过父亲,为何会改变想法。
江父拧了眉,只道一句:“不可听信他人片面之词,人品如何,应当亲眼去看。”
过了一月,两家便说好了亲事。正巧借着百花宴,把江卿月这位未来儿媳介绍给城中女眷。
那是岑亭泊特地与江卿月说了,宴会那日他会来接她。
失望地放下帘子,江卿月垂了眸,没有说话。
柳梢自觉地闭了嘴,不敢再说。
没过多久,马车停下,车夫传来话:“小姐,前头堵着了。”
等了片刻仍不见马车动,柳梢出声道:“小姐,我去前面看看。”
柳梢下了马车,见前方堵着一群人,上前找人问清缘由后,脸色骤变,立刻跑回来。
她喘着气说:“小姐,岑公子出事了。他和镇远侯世子不知说了什么,当街动手,伤了胳膊。”
“子珩出事了?”江卿月起身就要下马车,柳梢连忙扶她。
刚下马车,忽地一声高喊,引得她偏头看去。
“左相大人车骑在此,闲杂人等立即回避。”
柳梢挡在江卿月身前,一齐朝边上退。
开路的侍从领路,马车缓缓驶过,纱帘垂下,隐约可见一背脊挺拔之人端坐在内,看不清他的容貌。
马车在人群前停下,身着绛紫色官袍的男人下了轿,衣摆上金丝仙鹤振翅欲飞。
他的身影一出现,周遭鸦雀无声,没有人敢说一句话,还往边上退了又退。
一看到那高大挺拔的身影,江卿月心头颤了颤,生出几分惧怕之意。
那位就是岑亭泊兄长,岑移舟。她没敢多看,跟着众人一齐低头。
有左相开道,围着的人全都散开,江卿月犹豫片刻,担忧岑亭泊的情况,等了会才走过去,一抬眼,与处在围观中心的人对视上。
“卿卿!”
岑亭泊朝人群前的女子招手,这一声喊引起看热闹人群的注意,纷纷朝他招手的方向看去,瞧见一位身披绒白披风的女子面色担忧地站在街口,气质清冷,与这嘈杂的人群格格不入。
他歪着身子要朝江卿月跑去,被一个声音拦住。
“事情还未处理,你要去哪?”这声音压得很沉,说话的人显然不耐。
岑亭泊立刻收敛,站了回去。抬眼瞧向自己这位兄长,不由得发怵。瞥见江卿月还在那头等着,只好先解决了这头的事。
只听一声问:“说吧,为何当街斗殴?”
岑亭泊先开口:“我本是要去接卿卿,路上碰到他,这么宽的路不走,偏要叫我让路,我不想让,产生了冲突。”
他神情不大自然,说话时看了一眼对面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李自臻,眼神暗藏警告。
男人目光转向鼻青脸肿的李自臻:“只是这样?”
一对上他的视线,李自臻只觉浑身发寒,谁人都知左相岑移舟出了名的冷血无情,手段狠辣,见到他最好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