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心让沈砚看看自己和女儿的惨状,此刻瞧着孩子的伤,落得泪,却再真实不过。
沈砚自己也吃了惊,面色有些难看。
云乔抹着眼泪,话音带着泣语。
“我知道,母亲一直怪我生的是个女儿,瞧孩子和我都不顺眼,家里至今,连个正经名字都没给小丫头起,连夫君你请个奶嬷嬷,母亲都心气不顺,要寻处发泄,可,孩子毕竟还小,也是她的亲孙女,你的亲骨肉啊,母亲要如何磋磨我,我都不会有丝毫微词,更不会多嘴来烦扰夫君,可夫君你知道的,孩子是我的心头肉,我过得怎样都不打紧,却无论如何都见不得她被人这样磋磨……”
云乔断断续续地说着,泪珠一滴滴打湿了襁褓。
半边脸上的掌印,挂着泪痕,格外惹人心怜。
美人垂泪,哀哀委屈。
任谁瞧了,也忍不住怜惜。
沈砚瞧得迷怔,下意识伸手想摸一摸云乔颊边红痕。
云乔本能地想躲,思及今日请沈砚来的目的,强忍着排斥,由着他抚摸自己伤处。
沈砚抚着云乔脸庞,目光痴迷,脸更是往云乔跟前挨,远处瞧着,好似是,吻在云乔颊边。
云乔浑身僵硬,强忍着没把人推开,沈砚却得寸进尺,凑近埋在云乔颈边,嗅了下云乔香气。
凑近的男人身上,满是花楼香氛味道,云乔本能地犯恶心,没忍住侧首干呕了下。
“夫君,我……我闻不得花楼里太重的香氛味儿……”
她一手推开沈砚,一边低首解释为何推开他,免得触怒了本就性子不佳的沈砚。
沈砚本因她推拒自己脸上露出怒气,听得她这话,以为她是吃醋嫉妒,才消去脸上怒火。
哼了声道:“等你日后身子养好了,我多来你这处,少去花楼就是。”
沈砚以为这是给云乔脸面,男人往哪个后宅女眷处走的次数多,也是后宅里的恩宠。
云乔初时同萧璟学那些勾引伺候男人的手段,无非也是为着这目的。
她也一直清楚,男人的恩宠,才是女子在后宅安身立命的本钱。
可是不知为何,当她目的达成,听着沈砚说着这些承诺时,非但没有丝毫喜悦,甚至,还有些许排斥。
她是厌恶沈砚的,只是这份厌恶,在经年累月中不得不被压了下来。
沈砚浪荡纨绔,流连花丛,对她也并不善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