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八瞄了眼被剧烈敲动,扑簌簌落下灰尘的院门,给雷骁使了个眼色。
雷骁会意,一招手,带着十几人,分成两队,埋伏在院门两侧,所有人握紧了武器,内力引而不发,紧紧盯着院门。
众人准备完毕。
陆八起身,走向院门。
吱嘎……
院门从外向里打开。
进入陆八视野的,是一个六旬老汉。
老汉佝偻着背,拄着拐杖,面色枯黄,他一看到陆八,浑浊的老眼,先是露出欣喜,紧接着喜色便被焦急冲淡,开口叫道。
“教主大人!”
“老伯,你认错人了吧,我就是过路的行脚商人,在此借宿的。”陆八面带笑容。
他笑的憨厚,但心底警惕拉满,已经做好了有什么不对,直接出手的准备。
眼前的老汉,他并不认得。
而且一见面,也没有对圣教的暗号,可以肯定不是圣教中人。
“诶呀……”
一听陆八的话,老汉神色更是焦急,叹了口气,“教主大人,您就别装了,我不是追杀你们的那些恶人,我就是这五塘镇的人。”
“老伯说笑了……”陆八淡笑。
随即扫了眼老汉,试探道:“我不是什么教主,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听你这口音,也不像是泗水郡本地人,倒像是横沙郡口音。”
“教主大人好耳力,小老儿我,祖籍横沙郡。”老汉拄着拐杖,叹息道。
“三年前,横沙、万和两郡大旱,田地颗粒无收,盗匪猖獗,我就是那时候,逃难到这泗水郡五塘镇投奔亲族避难来的。”
看出陆八不愿承认身份,老汉急道:
“教主大人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我记得您呐,三年前,要不是您散尽家财,救济灾民,横沙、万和两郡,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我就是靠着您发放的救济口粮,熬过了冬天……”
老汉说到动情处,浑浊双眼不禁湿润。
似乎又想起了,那一段苦难的日子。
田地大旱,没有收成,朝廷不赈灾,官府却要征税,徭役更是一样不少。
再加上盗匪猖獗,时有命案发生。
官府若抓不到正主,就抓没背景的农户顶包,那时候的横沙郡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听了老汉详细的倾诉。
陆八稍稍放下戒心,老汉口中的事,有很多,都是大乾朝廷不知道的,只有横沙郡的本地人才知晓。
而且这老汉,真的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其身上,他没有感到半点内力波动。
“老伯,这五塘镇要有大事发生了,你赶紧躲起来吧……”
陆八话未说完,老汉便抢话说道:“我没事,那些人不是来找我的,是来找您的,我来这里,就是帮你们的,我家后边有一处隐秘的地窖,正是藏身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