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田阮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对失忆的虞惊墨说这种话,可谓是大逆不道,纯心找抽。
田阮犹豫着把耙耙柑给他,找补道:“我随便说的,虞先生你别当真。”
虞惊墨不置可否,即便半躺在病床上,依旧姿态优雅地品尝耙耙柑,眉梢都没动一下。吃完才道:“胆子挺大。”
田阮心想,还不是你惯的,嘴上却说:“不敢了。”
虞惊墨看着他,沉默须臾问:“你我结婚也快九个月了?”
“是啊。”
“那……”
“什么?”
“没什么。”虞惊墨还是没有问,田阮究竟怎么知道他唧唧大的,是不是发生了不可描述的关系。
田阮直视虞惊墨,好奇道:“你一点也想不起来结婚后的事?”
虞惊墨:“当然不是。我记得在监控里看到你背着自制的包袱,半夜偷偷溜出庄园,就跟做贼似的。”
“……”
“然后我去抓你……”之后虞惊墨就想不起来了,“看来你被我抓回来了。”
田阮还以为虞惊墨只记得结婚,没想到连这桩他的糗事还记着,试图以沉默是金蒙混过关。
虞惊墨不给他过关,淡声道:“我没凶过你吧?”
田阮:“……没有。”最凶也不过是在床上,这怎么说。
“那你为什么跑?”
“虞先生,”田阮语气无奈,“这个问题在我这里已经过期了。我在这里,就代表结果我没跑。”
虞惊墨颔首,“嗯。”
田阮有些恍惚,看着昨晚还亲密无间的老公,今天就变成了新婚时陌生的状态。
他的视线太明显,虞惊墨自是察觉,不动声色地问:“这几个月里,你都老实吗?”
田阮:“……什么叫我都老实吗?我哪里不老实了?”
虞惊墨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不老实。”
田阮瞪他。
青年的这一瞪莫名让虞惊墨心里有点痒痒,不禁说:“过来。”
田阮乖乖过去,“干嘛?”
虞惊墨抬手想摸他的脸,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就像课堂里举手的学生。
田阮眨巴眼睛,“虞惊墨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虞惊墨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忽然注意到田阮的衣服,“你怎么穿着德音的校服?”
田阮:“哦,我上学了,和虞商一个班,还是你安排的。”
“我安排的?”虞惊墨思忖须臾,“像是我安排的。你穿这一身,确实像高中生。”
“还像你儿子。”
“……”
“呃,开个玩笑。”田阮和虞惊墨熟时,可以随便开玩笑,现在虞惊墨失忆了,再说这个有种说不出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