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先生你等一下,我去趟洗手间。”田阮偷偷摸摸出了包厢,一溜烟跑去七拐八拐的洗手间,从口袋掏出一条漱口水撕开倒入口中,抿了一分钟才吐掉。
他往掌心哈气,确定只有果香。
他又拿出一次性香皂片洗了手,顺带把脸也简单洗了一遍,头发稍作打理,弄得清清爽爽的,一看就是要约会的人。
走出洗手间后,田阮又掏出一片口香糖,拨开锡纸放入口中嚼了嚼,满口橙子的香甜气息。
在到包厢门口时,田阮吐出口香糖用锡纸包起来,若无其事地走进去说:“虞先生,走吧。”
虞惊墨起身,峻拔的身形越过他,“嗯。”
田阮悄摸将垃圾丢进垃圾筐,赶紧跟了上去。
出了餐厅,虞惊墨径直前往钟楼的方向。田阮忽然觉得不对劲,问:“虞先生,你去哪里?”
虞惊墨霍然停下步伐,回过头说:“散步。”
田阮没有多想,趁着周遭人少,上前偷偷拉了一下虞惊墨的大手,“跟我来。”
“嗯。”虞惊墨气定神闲地随在他身侧,扫视周遭,保镖只有两个,果然已去为惊喜做准备了。
餐厅距离钟楼约莫一里地,不算太远,漫步在繁花丰茂的抄近路小道上,但见喷泉流水,莺歌蝶舞。
金色的阳光下,身姿如竹如松的青年长腿阔步,眸光雪亮,嗓音比清泉还要甘甜:“虞先生,你走快点。”
虞惊墨在田阮身侧,其实是配合他的步调,闻言只是笑笑。
此刻的时光已经足够美好,虞惊墨反倒希望能再慢点。
古老的钟楼时针分针一齐转动,指向午时十一点四十五。
“虞先生快点快点……”田阮当真急了,连忙小跑起来。
虞惊墨只好跟着快步走,“慢点,等等我。”
田阮顾不得其他,跑回去抓住虞惊墨的手,拽着跑起来。
虞惊墨西装革履的,说实话还没这么不成体统过,又好气又好笑,也只能由着青年了。
钟楼前果然堆满了鲜花,还有一个鲜花拱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教堂,要举办一场纯白的婚礼。
田阮举起双手自己配音:“当当当当当~好看吗?”
虞惊墨活了这么大,什么阵仗没见过,但还是配合道:“好看。”
田阮拉着虞惊墨走过鲜花拱门,来到钟楼门前,这里的锁也换成了同心锁,两把钥匙。田阮掏出一把钥匙给虞惊墨,“你开我的‘心锁’,我开你的‘心锁’。”
虞惊墨倒是没见过这玩意,眉梢微挑,“有什么含义?”
“原本是永结同心的意思,情侣会把这同心锁锁在桥梁栏杆上。不过虞先生失忆了,记忆正如这把锁给锁起来了,所以我找来同心锁,给彼此打开,敞开心扉。”
虞惊墨喜欢这种新释义,拿过钥匙插入锁孔,说:“我正如这把钥匙,这锁正如你。”
田阮:“……”
虞惊墨手指转动,打开了锁,田阮同时打开另一把锁,两把交错成爱心的锁散落开来。
田阮取出锁,大门一推,鲜花与气球、彩带、细纱组成的童话世界映入虞惊墨黑沉的瞳孔,瞬间微微张大,涤荡着细碎的波光。
广播室传来轻柔的钢琴乐曲,阳光与微风自窗户透入,撒在螺旋上升的花梯上,钟盘指针的摆动清晰地转动了一格。
“虞先生,这是我们的秘密约会基地,喜欢吗?”田阮开心地问。
“嗯。”虞惊墨抬脚走进去,牵过田阮的手,目光沉静,“我很喜欢,谢谢你为我准备的一切。”
田阮眼睛亮亮的,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一定翘得很高,“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