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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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她大声回道：“你也知道现在是半夜？就许你不睡不许我出门吗？”

nbsp;nbsp;nbsp;nbsp;“我啵啊、不是故意……唔、只是、睡噗噗、不着……”嘉屿低下头，问，“呃，你来是、为了呃……吱吱嗷、找我吗？”

nbsp;nbsp;nbsp;nbsp;“对啊，我怕你想不开，半夜去跳海！”云笙没好气地蹬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又道，“本来嘛，你要死就死，可不要偏偏跟我结婚没几天就死，还挑和我单独在外的时候，我可不想担责！”

nbsp;nbsp;nbsp;nbsp;“弗、弗啊、昂昂……”他颤颤地抬起头，舌尖略伸出来，一阵肌肉痉挛又令他说话又有些力不从心，脖子左右扭动了很久才接着道，“弗、放心呃啊，我现在、舍不得、死呃……想到、你是、唔唔、太太，唔、就觉得、呼唔唔……活着、嗬呃、还啵啊、错……”

nbsp;nbsp;nbsp;nbsp;云笙撇嘴：“那真不巧，我可是觉得有你这样的丈夫倒霉透了！”

nbsp;nbsp;nbsp;nbsp;“对呃、噗……”

nbsp;nbsp;nbsp;nbsp;“又要说对不起？”她打断他，“算了吧，你也不用违心说话，我对你可不怎么样。”云笙对自己有准确的认知，也不怕承认这一点，“我劝你不要自欺欺人！”

nbsp;nbsp;nbsp;nbsp;“嗯，那也、不要紧。”嘉屿的视线落在她微动的脚趾上，“唔唔、洗过澡了，你噗噗、不嫌弃的呃、话，嗝嗝……可以穿、我的、拖哦哦……鞋。”

nbsp;nbsp;nbsp;nbsp;云笙也不客气，拔下他的拖鞋就套到了自己的脚上，嘟哝道：“反正你也不会走路，给我正好不浪费。”

nbsp;nbsp;nbsp;nbsp;“嗯。”他点头。

nbsp;nbsp;nbsp;nbsp;“喂，我在讽刺你是残废，你听不出来啊？”

nbsp;nbsp;nbsp;nbsp;“我、是。”嘉屿平静地说。

nbsp;nbsp;nbsp;nbsp;云笙沉默良久，忽然问：“夜里的海好看吗？”

nbsp;nbsp;nbsp;nbsp;“看、不啊、清。但、挺、挺好的，起、起码，也、噗唔、不会、有、有人、看啊、我……”

nbsp;nbsp;nbsp;nbsp;云笙心里涌上一丝酸楚。嘉屿确实从小外出就很容易成为别人的视线“焦点”，那些眼神里也不全然是恶意，只是，谁又希望自己的缺陷成为别人注意力的集中点呢？

nbsp;nbsp;nbsp;nbsp;“那你一个人先回去吧。”她说，“我看天快亮了，我要留下看日出。”

nbsp;nbsp;nbsp;nbsp;“呃、我、我可以、也看吗？”他期期艾艾道。

nbsp;nbsp;nbsp;nbsp;“太阳又不是为我一个人升起的。”

nbsp;nbsp;nbsp;nbsp;“谢呃、谢……”

nbsp;nbsp;nbsp;nbsp;东方露出鱼肚白，海滩上也渐渐有了人。

nbsp;nbsp;nbsp;nbsp;“你、要不要、去沙滩、离、海、更近……”嘉屿问她。

nbsp;nbsp;nbsp;nbsp;“不要，我可不想再踩一脚沙子。”她说，“这里也挺好的。”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我可不是为了陪你，你爱去哪儿去哪儿！就算你去沙滩我也不奉陪，我就待在木栈道上。”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远处的天空一点一点呈现出橙红，海水还是黑漆漆的，淡淡的晨雾散去，海水慢慢变蓝。随着太阳跃出海平面，海水也如被注入了熔化的铁水，一片金红潋滟。

nbsp;nbsp;nbsp;nbsp;“云笙，今天的太阳、就是、为你、升起的……”

nbsp;nbsp;nbsp;nbsp;难得他一句话说得很清楚。

nbsp;nbsp;nbsp;nbsp;云笙微怔地看向嘉屿，他此刻的瞳仁被霞光染得亮亮的。

nbsp;nbsp;nbsp;nbsp;“困了，回去睡觉。”她打了个哈欠。

nbsp;nbsp;nbsp;nbsp;“嗯。”嘉屿点头。

nbsp;nbsp;nbsp;nbsp;“还是先去餐厅吧，时间也差不多了，不想一会再特意为了早饭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你在敷衍我？”云笙挑衅地看着他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嘉屿拿手挡住半边脸：“天、亮了，我说话、丑，看太、清……你会、厌……”

nbsp;nbsp;nbsp;nbsp;“这次我许你说——去餐厅吃饭还是回房？”

nbsp;nbsp;nbsp;nbsp;“你、比较、饿，还是、困？”他一脸认真地询问。

nbsp;nbsp;nbsp;nbsp;“算了，先回趟房间吧。”她说，“我穿成这样也不合适，而且，你还光着脚呢！”

nbsp;nbsp;nbsp;nbsp;云笙半夜是直接没换睡衣就出门的。

nbsp;nbsp;nbsp;nbsp;嘉屿不出意料地毫无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