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希桐听说能去伦敦,高兴得一把抱起了黎浅,愣是在原地转了三圈才停下。
“你唔可以呃我??”蒋希桐是港城本地的,整个大学期间,黎浅算是跟她相处得最好的。
但即便是朋友,黎浅也鲜少跟她提及自己的私事。
比如她的未婚夫是顾轩,而这次一起去伦敦的顾云昭,名义上是她的小叔。
“骗你干什么?我都跟导师说过了,这次出差费用学校可以报销。”
蒋希桐这下更夸张,捧着黎浅的脸就吧唧了一口,“用内地的话怎么说来着?浅浅,你简直就是我的神!”
黎浅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事吧,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她虽然也高兴,但那颗不安的种子,却时刻在提醒她,危险就在前方。
很快,黎浅和蒋希桐就登上了去伦敦的飞机。
长达将近15个小时的飞行时间,蒋希桐一直保持着兴奋的情绪,可黎浅却已经有些不舒服起来了。
她有些晕机,又因为这两天忙着写项目方案没怎么休息好,晚上11点的飞机,也正是人困顿的时候。
学校买票和公司买票的区别就在于,前者经济舱,后者商务舱。
而且资本家因为不喜欢被打扰,一个人坐一排商务舱。
不坐在一块儿,黎浅是庆幸的,可同时,也是遭罪的。
“不愧是大飞机啊,真系好阔落啊!”蒋希桐一坐下,就开始研究这个研究那个,“还可以玩游戏呢!”
“诶?浅浅,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有点不好。”
黎浅拿出早就备好的晕机药,混着凉水吞了两粒,“没事,有点晕机,一会儿直接睡就好了。”
“哦哦,那好,我安静一点,也不吵你了,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告诉我,我帮你call-flightattendant(空乘)。”
“好。”
说起晕机,黎浅总是会想起她第一次坐飞机来港的时候,因为行李少,也不知道甚至不放心行李托运,她拎着一个小行李箱,背着一个重重的黑色书包,挤过拥挤的过道时,总是会碰到人,所以一路上都是她的道歉声。
小姑娘胳膊没力,还是空姐帮她把行李箱塞进了头顶的行李舱,书包里放着她的所有,她不放心,或许也是只有抱着才能感觉到一些安全感。
起初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可等飞机穿过云层,遮光板打开,黎浅看到外面无边无际的云海时,她小小的心被震撼了。
原来,世界真的好大好大。
那一刻,她感觉所有的辛苦和努力都是值得的,鼻头发酸,想哭,却又倔强的不让一滴眼泪流下来。
可同时,她也感觉到了迷茫,在一个读完四年需要七十多万港币的城市,孤苦无依的她,会不会又陷入了下一个绝望的困境?
说来也矫情,就是因为这前后情绪的反差,让这么让个小姑娘产生了剧烈的生理反应,吐了个昏天暗地。
一转眼,已经在港城待了快六年了。
事实证明,不经常坐飞机的,想要在经济舱这种狭窄的地方成功入睡,是非常困难的。
黎浅脸色白的吓人,额头上也全是冷汗,怕又吐在飞机上,又被人嫌弃谩骂,登机前,她不敢吃任何的食物,就连刚才吃药,也只喝了一小口的水。
蒋希桐看出她的不适,问她要是睡不着要不要做点其他什么事情转移一下注意力,黎浅摇了摇头,她现在感觉说话都有些莫名的烦躁。
然而这样的煎熬还有十几个小时。
一开始,蒋希桐还会时不时的关问一下黎浅,可后面见黎浅貌似睡着了,她也就不管了,在小屏幕上选了个电影看完后,她也闭上眼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