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海派了小崽子站岗,我们自然不放心,决定时不时出去溜达一圈,看看情况。
天快亮时,钱麻子忽然推醒我,说远处的坡上传来一阵口哨声。
我赶紧爬起来,跟着他俩跑出门,就见沙老板和那个小崽子已经上了马,他抱拳大声说:“放心,是我的人来了!”
老北海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前跑:“沙老板,你歇着吧,我派人去接他们就行。”
“你的人不行,我嘱咐过他们,必须见了我的面才能过来,免得被共军埋伏了。”
“沙老板就是谨慎,那行,我们等着你!”
沙老板冲我们几人抱了抱拳,一甩马鞭,快速跑出了营地。
老北海晃悠过来,招呼我一起出门瞅瞅,嘴里念叨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昨天晚上没睡好,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干完这一票,找马爷去了。”
太阳已经从东边露头了,金灿灿的阳光照射过来,能看到草叶子上的露水。
我们快步出了大门,朝着西边的山坡一看,沙老板的马已经跑到了坡顶。
他奋力挥挥手,几匹马从坡后跑了上来。他们唠了一阵子,沙老板转向我们,又使劲挥了挥手。
滚地雷往前跑几步,一边挥手一边大喊:“沙老板,辛苦了!”
等了一阵子,坡后出现一支马队,大约五六十人,马队中间还有两辆大车,快速朝我们来了。
老北海扭头说:“这回挺气派的,来了这么多人,看来货不少。”
连水月一听,忽然问:“海爷,前几回没来这么多人?”
“没有,前几回都是五六个人,把货交给我们,立马就走。”
“没有大车?”
“你们是没见过,他的货就是巴掌大的小木盒子,一次最多给我们五六个,一个日本饭盒都装得下,还用得上大车?”
连水月轻轻碰碰我,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忙说:“海爷,你们先瞅着,我去撒泡尿,刚爬起来,还憋着呢。”
他也没有回头看我,只是摆了摆手:“抓紧,一会儿货来了,沙老板见不到你,咋分啊?”
“好好,马上就来。”
说着,我们三人转身跑进了大门。
所有人都聚到了门口,连水月拉着我躲在围墙后,低声说:“小刀,老钱,可能有诈。”
钱麻子踩着一个木桩子,扒在围墙上看着外面:“我也觉得不对劲。”
我见旁边的围墙上有个小缺口,于是和连水月一起跑过去,一左一右躲起来,看着远处的情况。
沙老板没过来,他还停在远处的山坡上,和另外一个骑马的人在一起。
马队和大车越来越近,滚地雷回头和老北海说着话,表情非常兴奋。
这支马队是土匪装扮,都配了马枪和马刀,看队形和骑马的样子,应该是训练有素。
距离大门还有百十米远的时候,马队忽然停下了,他们快速展开,形成了一个半圆形。两辆大车走到前面,调转头,车上的货似乎不少,有人正在掀开防水布。
滚地雷也不顾别人,快速往前奔跑,嘴里还喊着:“辛苦了!我们就是送货的!”
防水布忽然被掀开,下面盖着的是两挺野鸡脖子,后面骑马的人一声大喊,机枪咆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