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真田鸠见”死亡后,观影厅里的欢脱气氛就不再了。
起初是悲伤掺杂愤怒的。
尽管这只是屏幕内进行的影片,貌似与身为看客的他们关系不大。
但他们都有种诡异的直觉,画面里好像真的正进行着一场友人的葬礼。
联系他们突然出现在这个异样的观影厅,无法离开只能坐在台下看着,影片内容似真似假这一系列超脱常识的事……
“是……是预知梦吗?”
感情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海带头呆愣愣地看着屏幕。
邻座传来细微发颤的咔吱声,原来是真田弦一郎拳头攥的太用力,关节正在咔咔作响。
再过去是神情忧郁的幸村精市,他悲伤地抬手,用手背盖了盖自己眼睛。
沐浴完没戴发带的他,此刻触碰到的额发上还沾染着水汽,而这部影片已经播放了一段时间了……
由此可以知道,这个空间的时间,或相对外界的时间,多半是静止的。
柳莲二思索着切原赤也刚才的话,不可否认有这个可能性的……
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前方蓝发少年的一点发顶,作为看到自己“未来会如何死亡”的本尊,鸠见他似乎有些太过平静了。
没有对可能也降临在自己身上的死亡的惧怕与紧张,似乎早就已经知晓了这样的“未来”。
联系前面对十年后火箭筒的描述,和第一排众人的反应——
很有可能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并且真田鸠见在被传送到未来后,以经知晓了自己的结局。
他们现在经历过的和对方一起打网球的未来,是对方在知晓自己未来后,做出改变的结果。
少年们后来完全是被这仿佛笼罩在一层梦核滤镜里,富有艺术感的各种构图、画面,震撼到说不出话。
比起灵异恐怖,看顶着真田鸠见脸的缝合人……仿佛刚出生的婴孩一样,对这个世界进行摸索观察,更像在是观看一部小众的人性探讨艺术片。
真田鸠见能感觉到,众人或多或少都正把注意力放在影片主人公原型的自己身上。
也因此才没怎么关注屏幕里的“他”,以及“他”穿没穿衣服的风化问题。
他当作没有察觉,完全被影片吸引似的,专注于盯住片子里同步率爆炸的自己有没有做些奇怪的事。
【他返回了自己在东京的公寓,房间里还维持着前两天某人离开前的布置。多了一些印象里没有的购物袋,应该是那个人带来的,正很随意地堆在地板上。
玄关处甚至还有对方没穿走的户外鞋,可见那个人离开的很匆忙。
他在客厅里站了一会,恍然惊醒般,想起自己似乎应该做些什么。
其他人在家里都会做些什么呢?
“他”以前回家后又会做什么?
他回忆了一下得出结论,下班后第一件事当然是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了。
于是他走向厨房,取下挂在一旁的案板,又取出合适的食材开始烹饪前的备菜。
三股辫的蓝发青年在半开放式厨房里,背对架在客厅对面的镜头,挥刀剁着什么东西。
笃、笃、笃……】
真田鸠见麻木地看着屏幕中上演的“我做我自己”:[……这已经完全是恐怖片了。]
系统:[……谁说不是呢。]
尽管没有给到分尸的正面镜头,但对方在干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也就迟钝的切原赤也没对上信号,他终于缓过来一口气,走到前排的真田鸠见面前,握住他的手嚎着:“前辈我一定会救你的——!!”
真田鸠见没有表情地看着这个倒霉孩子,越过他看了看已经播放到五条悟回来找到他,被精神不正常的自己端出自己来招待。
他冷不丁出声:“你回头。”
切原赤也回头,看到真田前辈捧着自己的头颅,姿态亲昵地正对镜头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