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
我如约等在公司楼下。
在今天之前,他从未迟过到。
而这次,他口中两个小时能结束的“会议”,整整开了两个半小时。
又过了一刻钟,天彻底黑透,何以桉才打来电话。
“杳杳,秘书说你没来办公室。你在哪儿?我刚开完会,马上来接你。”
几米之外,熟悉的车忽然闪了闪车灯。
“何以桉,我看见你了。”
两两相望,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
对而凝视时,我看不到底。
“杳杳,冷不冷。”
他下意识想脱外套,却摸了个空,只将我的手贴在他脸上,一个劲儿哈气。
“你怎么没在办公室等我。”
“外面冷,快上车。”
他的关心体贴一如以往。
一丝异样都没有。
他替我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我慢慢扫了一眼。
合同零零散散地落在后座。
一如往常他说开完会就来接我那样,肉眼可见的匆忙和着急。
“杳杳。”
他顿了顿,面带轻笑:
“你已经不年轻了。”
“雪地反寒,你要是生病了,我哪有心思做别的事。”
“今天开会时他们都笑我是妻管严,我说那怎么了,我有老婆我骄傲!”
他当即便要搂住我。
我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只顾着低头抖去鞋底的积雪,钻进了车里。
坐进副驾驶的一瞬间,我皱了皱眉。
座椅被人调过了。
尽管我已经生完孩子,可坐进去还是有种要被压到肚子的错觉。
“你调过副驾驶了?”
何以桉刚坐进驾驶座,闻言呼吸骤然一滞: